“鸢,你天生性烈,在门下修行时脾气暴躁,为师为了让你静心,特意嘱咐你学棋,以求修身养性。”将宗爽朗地大笑着,犹如看到长江后浪推前浪,叹道,“可怎能想到,你的棋艺超群,进则声势浩大,退则奇招频出,这十几年过去了,你的棋艺丝毫没有退步...咳咳咳。”
将宗早已年过百岁,身体大不如前,一局棋厮杀下来,又看到如此精彩状况,不经情绪激动,开始咳嗽。
童给将宗倒了一壶茶,拍着他的背,随后对冷鸢说:“将军请回吧,将宗该休息了。”
然而,将宗却是摇了摇头,说:“坐,鸢,坐下。”
冷鸢坐定后,问道:“师傅,是想与我亲自厮杀一局?”
将宗兴致大起:“妙啊,来!”
棋盘清空,二人分坐两侧,开始了棋局上的厮杀。
然而,不出十分钟,将宗便被冷鸢压制,落了下风,可将宗的神情却是极其认真,仿佛这不是一盘棋,而是一个真实的局,他沉思片刻后,落下一子,突然问道:“鸢,以你看来,楚临风如何?”
冷鸢还没说话,将宗便再度出声:“无须隐瞒,如实道来。”
冷鸢即刻落定一子:“盛世能臣,乱世庸才。”
将宗没有因为自己儿子被如此评价而恼怒,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边下棋边说:“我被带往此处后,北方有何变故?”
“楚临风削弱御林死士,替换亲卫,巩固统治,同时以钥石消灭凶兽,使荒野归于平民,深得人心。”
冷鸢的话音和棋子同时落下,将宗闻声浑身一颤,半晌后,再看向棋局,自己死守的那片棋子已经全部被绞杀,他的眼神也开始填充起一片灰暗,悲哀叹声:“此子...作孽啊...”
将宗沉默了一会,再次抓起棋子,开始和冷鸢拼杀另一块阵地,同时问道:“北方有一人,武艺无双,其名刀狂,鸢可曾面见此人?”
“此人已被我用汉亭侯收服,归属帝国。”交谈之际,冷鸢再次以高超的棋力绞杀了将宗的棋子。
棋盘上,将宗可以挣扎的空间已经寥寥无几,他眯眼问道:“可曾想过刀狂忠心几何?其身在南,或心在北。”
“骑士誓言已锁,不问忠心。”冷鸢答毕,最后一字落下,全局长龙已成,将宗的棋阵全面崩溃,就是棋圣附体也无法回天。
“言归正传吧。”将宗挥了挥手,示意童把棋盘撤走,一双浑浊的眼眸直视着冷鸢,深邃问道,“鸢此行来访,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