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灵下意识的看了看那雪亮的刀身,而后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过去。默默的做好了闪身退避的准备。
意外的,对方看完那些后并没有提刀出去,而是继续的擦刀。
澹台灵忍不住想道:这是不在意,还是准备擦干净刀再拿出去使?又或者......是舍不得?
飞快的,澹台灵晃了晃头,将脑袋里那些不着调的想法统统的都晃了出去,正经问道:“大人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婠婠收刀入鞘,看向她道:“不处理。”
凤寒那货这样推波助澜也好,弄了这么个风流名声,朝里再没有哪个跑去赵子暄面前,建议他迎她入宫。
澹台灵意外了那么会儿,也没有继续的灾这个问题上纠结。她转而说起了追查遁四门的进度。
讨论起遁四门的事情,时间便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过去。当澹台灵离开,时已近午。婠婠重新捡起棉帕来,擦好刀鞘,将明月刀重新挂在腰间,往府衙门外去寻凤寒。
凤寒每日都在门外等她,便是深更半夜也不离去。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抽了空,四处去添油加醋滚大传言的。
几天的功夫下来,凤寒倒是与守门的几位混的熟了。也不知是谁搬了一条长凳出来给她坐着。
婠婠出门来时,凤寒正坐在那条凳上,抱着硕大的一筐甜杏悠哉哉的啃着。见到婠婠出来,她即刻起身扬起一抹惊喜的笑意,唤道:“阿婠妹妹。”
婠婠走过来坐在条凳之上,没等她伸手去拿那杏子,凤寒便已经挑了其中最大最熟的那只递到她脸前,“阿婠妹妹,这只最甜。”
看她这意思是要喂到她嘴里了。婠婠也没推辞,直接就着她的手叼过了那只甜杏。
凤寒面上笑意顿时更加的灿烂起来。
虽然这条凳够长,但两人这般并肩坐着也还是很招眼的。尤其是在这府衙的大门前、人来人往的街道旁。几乎一整条街的视线都暗搓搓的投了过来。
婠婠吃了两枚甜杏便没了多少兴趣,取出手帕子来擦了擦手,问道:“坏我官声,有什么目的?”
凤寒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她要表达的意思很是明显,坏了婠婠的官声,赵子暄便难能迎娶她入宫。
一踏进北都,凤寒便闻听到了些风声。她并不知道赵子暄与明婠婠从前的过往,但她能看出眼前的局势对于赵子暄来说,迎娶婠婠是桩有利无弊的好事。
这怎么行!
搅合!
必须搅合!
凤寒搅合的顺利无比,只想想就觉得自己聪明绝伦,幸运的如同独得上天恩宠。
按捺着这股小得意,凤寒认真的演绎着一位痴情人。
想来她从中推波助澜的事情被翻了出来,故而婠婠才有此一问。既是被翻出来了,那知晓此事的必不会只有婠婠一人。
此刻她这般一句反问、这般的一副神态皆是顺势而为。落在稍微明白些的人耳目中,便会认为是她痴情于婠婠,不愿意她嫁予旁人,故才有意如此。
此一举既能令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免去一部分人的猜疑,又能加深众人对于她跟婠婠有一腿的印象。凤寒满心以为婠婠会配合,奈何她在婠婠眼中已然被划归到不被信任的那一挂。
于是凤寒听到的是这样一句回应:“我说的出来还用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