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打的痛快了,一口闷气出尽又想起方才凤寒吐得那口血,当即歇手将人拎起来,一个纵身离开了四门府衙的大门前。
初夏的夜风软软的拂过去,一阵又一阵。
良久良久的安静之后,一道声音自四门府衙的某片墙头响起,“你说,咱们大人会把人带去哪里?”
这道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再低也抵不住四周这安静的环境,他这话被诸人听了个清晰。
很快的在另一片墙头处又响起了一道声音,“我却是比较好奇,大人把人带走会做些什么?”
话音一落,大部分人的思路都往这个方向狂奔起来。
四门府衙不是随便能进的,大人将人带往旁处去继续解决问题,这行为也正常,并引不起多少人深挖的欲望。将人带走后,要用一种什么形式解决问题那才是个引人好奇的问题。
也不是所有人的思路都往歪路上一奔不回头,四门里多少还有着些稍微靠谱的人。这神秘男子出现的突然,最关键的是他的功夫并不在大人之下。无论是考虑北都中的局势,此事是否是有人设局意图陷害大人,还是考虑大人眼前的安危,此刻他们都得弄清楚大人究竟去了哪里。
一群锦衣捕快以严阵以待的姿态悄然的出了天门,绷着一根紧急的心弦去寻自家大人。没想到,还没半盏茶的功夫便寻到了人。
他们家大人没有走远,就在附近一家书楼的屋顶之上坐着,那神秘美男也坐在旁侧。看那样子也不像要发生什么值得探索的事情。
当然,会不会发生什么值得探索的事情,大人与这美男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他们这些人是不好奇的。
嗯!不好奇。他们只是单纯的担忧大人而已,与那群生着三姑六婆心肝的人是不一样的。
对!不一样!
恋恋不舍的往那书楼的脊顶处瞧了瞧,几位锦衣捕快默默的撤了回去。不消两盏茶的时间,所有出来寻婠婠的人皆又悄然无声的缩回了四门府衙。
书楼已打烊,里面无人。四下里也只偶尔的会有那么一两道人影行过。
夜色静的美好,凤寒的感觉却不是那么美好。
婠婠丢给她几丸疗内伤的药,问道:“我留在客栈里的字条可见了?”
凤寒忍不住拿眼瞧了婠婠的一阵。这对话实在是太正常了些,正常的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动了动嘴,一开口没有回答这难得正常的问话,而是说道:“只给内伤药?我这外伤好像更重。”
婠婠很是大方的递过一瓶药露给她。凤寒接过来,却不好在这地方就解开衣衫来上药。婠婠打的地方也是讲究,一没有伤到她的脸颈,二没有伤到她的手。
简言之,露在外面的地方婠婠都没下手。
此刻,婠婠在一旁很是有底气的道:“你不仁我不能不义,算账归算账,打人不打脸这点我还是顾忌着的。”
凤寒咧了咧嘴,再次的瞧了婠婠一阵,然后满眼感慨的道:“我的眼光果然精准无比。阿婠妹妹这不被世俗礼法拘束的性子真是像极了我。”
婠婠倒是没觉得自己哪里有不被世俗礼法拘束的特质。略一琢磨,明白了,这货其实是想说“不要脸”吧!
婠婠伸手拍了拍凤寒的肩膀,道:“过奖,远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