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城的驾车技术居然十分的好,一路疾行横冲竟是没有伤到半个人。马车就这么一路出了城欢快的奔向了郊外。
那车夫十分的倒霉,他在途径清河坊的时候不小心踏上了一家花楼的后墙。不巧那墙内正有一江湖客抱着个小姐在行那欢乐事。颠鸾倒凤间乍见有人跃在墙头,小姐顿时惊呼起来。而那江湖客感觉到从此都要患上某种不可言说的隐疾了。他哪里能够罢休,当即提了裤子抄起根门栓便追了上去。
车夫被死死缠住不得脱身。至于云安与秦王的侍从更是被汴梁中那复杂的交通状况给拦了下来。
漫天大雪中,城郊空空旷旷的,除了那两人一马再无活物。
凤卿城停住了马车,向后探了探头低声嘀咕道:“甩掉了?”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孔来,“刚被你踹掉的那个就是。”
随着这道温和的声音,那面色略白的男子伸手将车帘甩到了车顶之上。马车中置着个小炭炉,热气扑了出来。凤卿城却没有进到车里,依旧是坐在外面。
他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来,“如今的地门暗卫越来越差劲,这叫什么暗卫。”
秦王摇摇头,笑着道:“什么时候地门暗卫都是有好有坏,如今好的自然不会到我这里。就是天门也懒得往我这里撒眼线。”
他的这抹笑容很是无奈,却又在那无奈中生出一股毫不在意的洒脱。
凤卿城闻言不置可否,只默了片刻说道:“那个人找到了,姑母的事确是被人陷害。”
秦王不语,几乎没了血色的面上依旧是一派的平静。只是他缩在袖中的拳头已经紧握出道道青筋,指节间不断发出咯咯的声响。
寒风呼啸而过,刮起一片积雪在空中凝聚成一团白蒙蒙的雪雾,眨眼间又随风散了去。
秦王那温和而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难为你了。你的日子也不好过,还要分心去帮我查这些。”
凤卿城转回头来定定的看着他,“那个是我姑母,你是我表哥。”
秦王笑了起来,笑意直达眼底泛出一抹暖暖的温度。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了马蹄声。隔了重重的风雪那声音并不明晰。不过凤卿城还是立刻换了一副模样,那一双桃花眼中的清明顿去,重新换上了往日间的似醉非醉。
秦王低低的道:“过了年你便要弱冠,袭爵的旨意至今没有风声。”
凤卿城亦是压低声音道:“她花了那么的功夫要将我养废,为的不就是这个?——爵位我不稀罕。不过我也不想让开地方叫她顺心如意。”
说罢凤卿城扬起了手臂,抖着身上的狐裘说道:“莫说这点风雪,就是在北地披着这东西也是如处三春。不枉我猎了那么多头狐狸。”
“这皮子我是专门寻了北地的师傅来硝的。表哥您过过眼,这手法这手艺,怎么样?”
“赶明儿我就再去猎些狐狸来,给表哥也硝上一件。”
“不是我说,表哥你这个也简素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