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樨竟然就这样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去了,光明正大地回了栖云阁。在众人的一片唏嘘议论声中,只有院长老头儿含笑不语。
梁木樨这一觉,竟然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众人苦等了大半天,直到日薄西山,才悻悻离去。秦师几次要发作,却都被秦天远拦下了:“我既说了等她,就不好食言,父亲稍安勿躁!”
这边沈熠也在给梁木樨说秦天远的事情,他要求中场休息,原本就是怕梁木樨年幼,就算心智再强,也不可能是修炼剑术多年的秦天远的对手。
“秦天远是秦师的次子,秦师一生之中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在朝中为官,幼女也住在天晨岛上,不过他对这个次子尤为关爱,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除此之外,秦天远还博采岛上众位师长之长,他已经修习剑术多年了,这次他多半会和你比剑。虽是用的木剑,但他想要伤你,可以是不动声色的。你可千万小小心!”
梁木樨听他絮絮叨叨念了许久,垮着一张小脸道:“我能不能不跟他打?”
沈熠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间涌动出复杂的情绪,他自己怔愣了一下,似有所觉,别开了脸,再转过头来看梁木樨的时候目光之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就在这一瞬间,梁木樨心里几乎已有了答案。关于沈熠的身份,不用再查了,他既然不愿意承认,想要用一个新身份来面对她,就随他好了,只要他开心就好。
况且,说破了,大家都难堪,倒不如这样相安无事。
这一世,如果他还需要她的帮助,她将会不遗余力、竭尽所能地帮他,但是在别的方面,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上一世的恩怨就结束在上一世吧,这一世只等报了大仇,她就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为婆婆养老送终,至于其他人如何,她管不了那么多,毕竟她总是要为自己活上一次的。
沈熠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罢了,你在下面看着,我替你出战吧!”他们才刚刚认识不久,他这个动作稍显亲密了,不过此时梁木樨年幼,在阿泽卡看来,不过是大哥哥对小妹妹的爱护罢了。
梁木樨想到往日他欲将她斩于剑下时的咬牙切齿,而现在却硬要扮作一副爱护她的样子,心中不禁好笑,她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缓缓摇了摇头:“我若是不去,他们以为我怕了,这一次纵然是打不过,还是要打一场的!”
“不用怕!”阿泽卡站在一旁信心满满地道,“木樨一定会赢的!这世上就没有能够难倒木樨的事!”
梁木樨心头一暖,这个少年总是对她有莫名的信心。其实她自己都对这一战没有什么信心,因为是比武,不能下杀手,若是让她杀人很有可能能够得手。
最后还是沈熠道:“我教你一个呼吸吐纳的法子,你先练一夜,等明天早上再跟他打,虽然一夜不可能有什么效果,不过能够让你的脑子更清明一点,体力更充沛一点,不要小看这些细节,有时候往往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梁木樨点点头,心头不禁感慨,若是以前周牧阳都这样温言细语地跟她说话,她何至于巴巴地逃到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