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迎面扑过来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发潮的霉味中掺杂了一丝淡淡的香气,随后慎虚跌倒在地,也是吓了王小虎一跳,很是纳闷,慎虚不是那么怂啊,当初在筒子楼黑漆漆的一个人也进去了,胆子不算小,怎么就吓成了这个德行?好奇的探头朝里面一瞧,顿时倒退两步,露出惊骇之色。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超出了想象,王小虎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屋子中间满是灰尘的沙发上,赤身[***]的端坐着一具男姓干尸,男子全身干枯得像是木乃伊,全身上下一点水分都没有,像是一个巨大被风干的腊肉,头发乱糟糟的老长垂下,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
之所以能够看见,是因为客厅右侧的电脑桌上闪烁着光芒,屏幕上放映着一部动作片,片中男女正在“啊啊啊……咯吱,咯吱……啊啊啊……咯吱,咯吱……”这是一个相当短的片段,只有一分钟左右的长度,不停的在循环播放。
怪不得传到楼下的声音如此单调,原因就在于此,王小虎心中震惊,努力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再去看那男尸,就觉得不对,男人像是死了很久,否则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可屋子中是有暖气的,也并不干燥,反而有些潮湿,这种环境下,用不了几天尸体就会腐烂,但男子却干枯的没有一丝水分,并且死后还能保持着端坐的模样,实在是稀罕。
“小虎,那姓钱的不是个好东西,又把你俩整到凶宅来了。”慎虚一声惨叫,惊醒了出神的王小虎,听他这么说,心中也是信了大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果然是至真的道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急忙道:“别发傻,快报警!”
慎虚真是怕了,脚软的站不起来,从僧袍里掏出手机,拨了个110,接通了颤抖着道:“喂,110吗,我这发现了一具男尸……”慎虚报完警,惊呼一声从地上起来,就要往楼下跑,却被王小虎一把拽住问道:“你去哪?”
“老子算是看明白了,你和威廉林就是灾星,算贫僧看走了眼,竟然跑到你这里蹭地方住,得罪了,得罪了,贫僧这就走,以后决不出现在二位面前……”
“走?”王小虎眉毛一竖:“你往那走?报警电话是你打的,你不在了找谁?这事解决不了,能跑得了你?”
“哎呦我的个祖宗哎,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慎虚被王小虎抓得死死的,一边嘟囔,一边躲在王小虎身后,王小虎也不搭理他,一手拽着他,一边朝屋里打量。
屋子的格局跟他们住的一样,中厅不是很大,装修的也很老旧,吊的棚顶,正中是一盏几年前挺流行的大花瓣吊灯,里面也没什么家具,右边是电视柜,旁边是一张老旧的木柜,木柜上面摆着一个骨灰罐,骨灰罐上有一张女子的半身黑白照片,尺寸被放大,木头的相框。
女子三十多岁的模样,虽然是黑白照片,但仍然能看出来她脸上的皮肤平滑光洁,相貌很是清秀,留着波浪的长发,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嘴角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微笑,照片是遗照,透着那么一丝阴森,越看越觉得照片里的女人仿佛离的很近,眼睛像是也在盯着他看,王小虎瞧得寒气直冒,急忙转移视线,去看遗照前面的香炉,香炉不大,里面香灰堆满,已经溢出,香炉后面是三盘供果,早都腐烂的不成了样子。
这些都不算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遗照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件鲜红鲜红的婚纱,婚纱被舒展开,七根红色的长钉,分别钉在婚纱的裙角,肩部,胸口,腹部,血红血红的婚纱,在忽明忽暗的电脑屏幕闪烁下,显得一时鲜红,一时暗红。
众所周知婚纱是西方人结婚时穿的吉服,白纱礼服原是天主教徒的典礼服。由于古代欧洲一些国家是政教合一的国体,结婚必须到教堂接受神父或牧师的祈祷与祝福,这样才能算正式的合法婚姻,所以,新娘穿上白色的典礼服向神表示真诚与纯洁。中国古代的嫁衣却都是红色的喜庆,以白为丧。这也是中西方文化的不同。
红色的婚纱闻所未闻,而且还是颜色如此鲜艳的血红色,岂不就跟中国的嫁衣做成了全白的一样?除此之外,其它的倒也正常,王小虎沉思中,听见威廉林在下面喊:“小虎,没事吧?”
没等王小虎回话,慎虚带着哭腔道:“有事,楼上有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