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台上，苏九走上来，面对撤离的天都将士，她松了一口气，混战的人群中，她看见屹立于人群中的天光，他一袭白色的长袍，迎风抬眸看她。

她站在三皇台上，脚下是被鲜血染红的大地，身后是遍野的尸体，可是她的神情，却没有半点畏惧与惶恐，她修长的身影笔直，如一把剑，屹立于苍穹之下，她掌心是金色的钟魂，烈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她的衣袖，在那血色之中，猎猎生风。

像一团烈火，就要燃烧了他的眼睛。

那一刻，天光看着她，不再是看弟子的心情与目光，他看着的，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是他藏进了心尖的女人。

“不错。”他凉薄的声音溢出，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冷漠地转身离开。

天都士兵退下之后，三皇台上却没有半点打了胜仗的喜庆，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地的尸体。

死的人太多了，他们和那群天都城士兵的力量悬殊太大了。

血气染红了空气，风声中是卷起的血雾，东皇站在三皇台上，看着脚下的尸骸，俊美的脸上没有了表情。

“死的人太多了，我们与他们的力量悬殊太大了。”东皇沉声道。

他开始怀疑，这场仗打下去，他们真的有胜算吗？

他们面对的仅仅只是天光带来的一支军团，而这个世界之外，天都城之中还有多少这样的军团他们并不知道，而他们能够利用的力量却是有限的。

苏九沉默地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尸骸，道：“如果最后是一条不归路，如果最后一如天光所说，离开了这里，你我都是死路一条，你们是想死在这里，还是死在天都城，死在天罗的面前？”

死在这里，他们永远只是一群低等生命，永远是一群没用的傀儡，证道系统还是会重新开始，这个世界的太阳还是会一样地升起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