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上前，走过去，坐在东皇面前。

东皇道：“那日，你早就知道袭击者就是苏九，所以才故意将她打到了下界，是吗？”

天光垂眸，静静地凝视着桌面，道：“是。”

东皇笑起来，眼中却是一片寒意，道：“天光，你我师徒多年，我待你如何？”

“师父待天光，胜过己出。”天光道。

东皇叹一口气，道：“其实当日你若是指着南天门前的那个人说，那是你的徒弟，为师自然会让巫廉放人，莫说是她，便是她的兄长一干人等，为师都能放了，甚至是北海，为师也能让其免受屠戮，她既然是你的弟子，便是我的徒孙，你又何苦瞒着我呢？天光，你我师徒二人，就如此地不能同心吗？”

天光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站起身来，恭敬地弯腰，平静的语调里听不出半点情绪，道：“是弟子愚笨，未能思及此处。”

东皇道：“你对你的弟子有私心，偏袒于她，就正如为师你对，用心良苦，她是你的弟子，便是我的徒孙，出了事，我会亏待了她吗？只是，天光，这件事，你办得有欠妥当，不管怎么说，她都吞噬了巫廉的力量，巫廉那里，你须得给他一个交代。”

东皇说的那些话，分外漂亮，仿佛当时只要天光表明了苏九的身份，东皇便会做主，饶恕了她。

可是那时若是他表明了她的身份，巫廉怎会手袖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苏九与敖摩放走，巫廉与他从来都是宿敌，那个时候苏九还吞噬了他的力量，以巫廉的性格，不将苏九剥皮拆骨便是万幸了。

东皇说了这些好听的话，不过都是一些没用的空话，而只有最后一句，才算说到了正事上，他要天光，给巫廉一个交代。

天光垂眸看着地面，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道：“弟子以为，苏九，并无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