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第一次化形成人的时候，父君与母后还有三哥他们，都在身边。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嗷呜的时候，她奶声奶气地冲他喊一声嗷呜。

他想起假山上接住摔落的敖灵的时候，她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而最后的最后，他所有的记忆定格在一个画面里。

他想起问道山上的那天夜里，山上下起了雪来，半夜三更，敖灵偷偷地钻进了他的被子里，缩进了她的怀里，像一只贪玩的小猫。

他忽然想起来，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了她。

可是，来不及了。

敖武眼中最后一抹光亮熄灭之时，他眼中是敖灵惊恐得近乎崩溃的脸，不顾一切地，她朝着他跑过去，尖叫：“敖武——”

敖灵狂奔而来，仓惶地抱住了敖武的尸体，浑身发抖拼命地捧住他的脑袋，可是断了的脖子毫无力量，他的头颅在她掌心滑落下去。

敖灵的心几乎要碎了，捧着敖戈的脸，张大了嘴巴，想要尖叫，想要哭喊，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一样，她一句话也喊不出来，就连一声“啊”，也喊不出来。

太疼了，她的心，太疼了。

她浑身发抖地捧着他的头颅，脖子上巫廉曾经咬牙的印痕开始发作，她身上是卷起的煞气，她开始虚化了。

巫廉走过去，狠狠地拎起她的头颅，迫使她面对着自己，道：“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便是你的主人，听我命令，现在，吞噬了他的力量，臣服于我。”

敖灵双眼通红，充满血丝，凶狠地瞪着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狠狠地，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