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渐定。沧海忽然对自己很失望。原来一直以来差劲的人都是自己。懦弱,胆小,逃避,没骨气,可是面对那个人渣……或许有一日我可以让他臣服在我的脚下。
容……成……澈。
哼。
“在想什么?”神医着主动拉住自己手的人一脸坚定的模样。
啊,他察觉了么?“没想什么。”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一起圈住食盒的外围,从身后像个护着肚皮的孕妇。
神医没有再问。
沉默如同一前一后形影相吊一样可怕,更可怕的是,沧海猛然发觉偶尔偷窥见的神医,不管哪处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劲。
真是太差劲了。
懊悔之下,不禁微微蹙起眉心。
神医马上知觉,侧首微笑道:“很惊喜的东西哦,保证不会无聊。”
“你又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无不无聊,不是你说了算。“容成澈,雪山派那三个家伙到底受的什么伤?”主意很正,只是没什么底气。
神医脚步僵了一下,却没顿住。“和我在一起只能想起这些煞风景的事么?”
沧海道:“你告诉我就不惦记了。”
“可是你会惦记下一步怎么算。”无声的哼了哼,还是道:“他们的伤很恐怖。”
“一般十二正经同奇经八脉,某些处只在体内通路,而某些处体表虽有穴通路,但实际上经脉在体内深部就算解剖都根本不可见。若是点穴伤脉便容易得多,但是他们断的是非穴位所在的经脉,且体表没有伤痕,也就是说行凶者是用某种奇异的手法准确找到深藏人体的经脉,并意图切断。”
“意图?”沧海听得很认真,所以立刻捕捉到神医话外之音。
“对。”神医了他一眼,“因为经脉没有断。”
沧海蹙起眉心,“但是他们受了伤不是么?”
“没错。”神医挑眉。
“那么……难不成他们的经脉属于将断未断藕断丝连的状况?”
神医轻笑了,侧过头他,道:“不错。要不要考虑当我徒弟?”
沧海一愣,又冷眼道:“不必了,关七先生还望眼欲穿呢。”
“哦?这么说,你是抢手货啊白?”
“少打岔。”
“好吧,”神医耸耸肩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灯火,续道:“他们的经脉还连着很细微的几乎不能感知的一点点,普通大夫来,便是已经断了。”
不远处已是一整面石壁山岩,却灯火愈盛。从青石板道追上神医的那个转角起,就一路燃着喜庆的红纱灯笼,单一而不单调的廊饰,像什么隆重气派的观礼布置。
任何气氛不都是迷惑人心的手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