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客啊。”颜卿挑眉看向她。
盛意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怼的,脚下一步都没停顿,直接越过了她,离开了。
颜卿抱着肩膀站在门口,眯眼:“嗤,还嘚瑟什么呢!”
她倒是要看看,没了唐婉的盛意,到底是凤凰还是鸡。
“舅舅,你帮我查两个人。”盛意坐上车之后就开了手机,给唐宗南打了一个电话。
唐宗南应下后,盛意挂了电话不到五秒钟,又接到宋国维的关心电话。
“您放心,我不会乱的。”
“那就好,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气着自己。”
盛意倒是真笑了,说道:“也就您这样安慰我。”
“都要经历些事情才能坐稳这个位置,正常。”
“我知道,谢谢您。”
“别客气,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别不好意思开口。”
“当然,我跟您什么时候客气过呀。”
宋国维挂了电话,对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儿子说:“说起来,倒是盛意比你更沉得住气些。”
宋棠撇嘴,早就习惯父亲这样偏心了。
“那她怎样,情绪还好吗?”宋棠问。
“你可以亲自上门关心一下,顺便帮帮她。”宋国维挑眉。
宋棠摇头拒绝:“我不去,她心里就惦记着那个姓徐的,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
“看你这小气劲儿,白瞎了以往你婉姨那么疼你了!”宋国维瞪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宋棠嘴里泛酸:“是啊是啊,婉姨好,婉姨的女儿好,就你儿子是地里不要的大白菜。”
宋国维点头:“有自知之明,这这一点你还是做得很好的。”
宋棠:“……”
不到一天,盛氏的事情就已经见报了,有财经记者想预约盛意的采访,通通被公关部挡了回去。开玩笑,现在这种架在火上烤的阵仗,出头之后让大家更为骚动。
下午,李秘书被警察局传讯,回来之后就拎包走人了,盛氏大楼里的气氛为之一变。
“盛总,岐山那块地的拍卖会还举行吗?”周秘书问道。
“原定的几号?”
“十号。”
“推迟一周,让这股风声过了再举行。”
“好的。”周秘书点头,打量着盛意的神色,不禁泛起了一股同情。外人只看到这位盛小姐的风光了,却不知道这风光下面藏着何等的辛苦与心酸。
这一天,盛意过得很是茫然,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了尘土上,看清了自己真实的位置。
下了班,她拒绝了司机的接送,自己拿着车钥匙往车库走去。
“意意。”
一转角,一个温暖的胸疼就送了上来。
盛意眨了眨眼,仰头看他。
徐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接过她的车钥匙,拉着她走向她的座驾。他把人送上了副驾驶,然后自己坐上了驾驶座,什么也没说,一脚油门踩下去,跑车疾驰,离开了车库。
盛意绑着安全带坐在那里,仿佛很累,她闭着眼,任风刮过脸庞,无声无息。
不过短短的一天,她配合了警方的调查,安抚了员工和股东,对外尽可能的挽回负面的影响……这些事情做下来,她完全不觉得累,甚至都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可以做得很好。
然,她心中憋着的那股气却仍旧没有发泄出来。
跑车熄了火停下,鼻尖传来咸湿的海水的气息。盛意睁开眼,晚霞漫天,海水被浸染上了少女的颜色,羞涩又大胆,碧浪滚滚而来,一层又一层的白泡泡叠加上来。
“下车。”徐起打开车门,拉着盛意下了车。
傍晚的海边人烟稀少,偶尔有路过的游客,踩着夕阳拍照离开。
男人的手绕过她的腰,将她拉过,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盛意披散的长发像是海藻一般,水一吹,犹如海浪波动,掠过她的眼前,滑过他的脸颊。
“我曾经开过一家公司,叫飞鸟,初时运作得不错,年收入也有千万,只是后来被合资人算计,他卷了钱逃跑,让我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徐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从身后抱着她,双臂将她圈在怀里,以抵御风雪和酷日的姿态。
“后来呢?”她好奇的开口询问。
“这是一个俗套的故事。”徐起轻笑,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后来他东山再起,当初的飞鸟就是如今林间的前身。
盛意侧首看他:“你是在用自己的悲惨遭遇安慰我吗?”
“我是在告诉你,大概我们简直太般配,连遇到的困难都一模一样。”他垂首,帮她的发丝压入脑后,流出一截细长的脖颈,白生生的,引人下嘴。
盛意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此别致的安慰方式,尽是对了她的胃口。
“其实我没有不开心。”
“嗯?”
“我就是生气。”
“生气和不开心之间……区别在哪里?”他的目光凝视在那一截细白上面,嘴上说着,心底却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啃上去。
“不开心的反义词是开心,生气的反义词是不生气,我不生气难道就是开心吗?”
绕口令啊这是……
不想跟着她绕圈子,徐起瞅准时机,一口咬上渴望已久的白嫩。
“唔。”盛意缩了一下脖子,有些痒有些疼。
海水漫上她的鞋子,阳光的余热爬上她的脚尖,她转身抱住男人的脖子,不甘示弱的吻了上去。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拥吻中的男女,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连绚烂的晚霞和辽阔的大海都成了他们的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