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不算精彩,甚至细究之下还有不少漏洞,但是画找到了,这让李冰倩和现场的保安们都松了一口气。
现场有人轻轻鼓起掌,然后鼓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对沈欢的表现致以赞赏。
“说不定就是他干的。”一名打扮入时的贵妇尖酸刻薄得插话道。
沈欢眼睛一眯,冷哼一声。
苏黛儿刚来到沈欢身边拉住他的胳膊,本想轻声鼓励一下沈欢,但是听到贵妇的话之后,苏冰山的美丽面孔一冷。
“这位阿姨,你有证据么?”苏黛儿言语带刺,目光冷然。
“你……你叫谁阿姨?”贵妇也就三十多岁,保养得还算不错。苏黛儿这句话如同一根针狠狠刺进她的心。
苏黛儿,大家闺秀。本来不屑于做口舌之争,可是这名贵妇实在太可恶。
“当然是叫您阿姨!我们这样的年轻人自然要敬老爱老,您是长辈,我敬您,但是您是老糊涂了么?信口开河!您的老眼昏花?看到他作案了?如果没看到就乱说,您这叫倚老卖老。“
苏黛儿冷哼一声:“像你这种为老不尊的人,还是趁早离开这里,省得自取其辱。”
这一串话如同连珠炮般突突突得吐了出来,苏黛儿张口闭口都是“老”,让贵妇的血压急剧升高,脸上怒意纵横。
“你……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说老娘?”贵妇一掐腰,早年的跋扈气息也瞬间爆发。
苏黛儿冷冷一笑:“你都说自己老了!”
“你……混蛋!”贵妇撸起袖子就要上来和苏黛儿撕扯。
“够了!”沈欢冷然挡在贵妇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外一推。贵妇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脸瞬间红得像猴屁股。
“亲爱的,你没事吧。”站在中央的那位气质高雅的寸头男士跑到贵妇身边扶起她,满脸关心。
“你看到了,他敢打我!”贵妇拽着寸头男的袖口大声哭诉。
寸头男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他走到沈欢面前,阴沉着脸说道:“道歉!”
沈欢嘿嘿冷笑一声:“我从不跟贼道歉!”
“你……”寸头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敢诬陷我?我会保留追诉的权力!”寸头男狠狠得挥了一下手,就想转身离开。
沈欢前冲一步,一把抓住寸头男的肩膀。后者大惊,身体诡异得左右摇晃起来。像是一条挣脱抓捕的鱼。
沈欢一声冷笑,手腕一拧,一脚踢在对方的腿弯。
“噗通”一声,男子单膝跪地,被沈欢死死控制住。
贵妇大惊失色,就要冲上来解救男伴。李冰倩提前一步拦在她的面前,冷然道:“请您留在原位,否则我会以妨碍公务追究您的责任。”
沈欢在寸头男的身上一摸,然后朝李冰倩摊开掌心。苏黛儿,李冰倩等人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沈欢的掌心中有一个小小的机械装置,一端是一个细短的管子,另一端看上去像是一个击发装置。
“这是什么?”苏黛儿眨眨眼睛问道。
沈欢冷哼了一声:“没有它,怎么去打碎玻璃罩?”沈欢用两根指头捏着击发装置递给李冰倩。后者竟然从兜里翻出一个塑料证物袋,敞开口,任由沈欢扔了进去。
“亲爱的,真是你?”贵妇无法置信。这个她认识不久的男人对她极尽温柔之事,两个人如今正是如胶似漆。她只觉得对方谈吐优雅,富有学识。
不可能!
“你在诬陷!诬陷!”贵妇撕心裂肺得喊了起来。
寸头男子半跪在地上,微微回头,却十分淡定道:“就凭一个小东西就想定我的罪?”
沈欢一笑:“别急。”他从怀里掏出展会参展物品的详细清单,眼睛停留在《午后的向日葵》这一栏。
那副隐藏被偷画作的画作,正好就是这幅向日葵。只不过现在它安静得躺在地上,表面的玻璃护罩已经被击碎,样子惨不忍睹。
“您很专业,高健先生!”沈欢冷冷说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高健,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寸头男努力想要站起身,却被沈欢一只手压得死死的。
贵妇也瞪着眼睛朝李冰倩大吼道:“我男友不叫高健,难道这还有假?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叫什么不重要。”沈欢沉声道,“但是他却有权力以画作损坏为由,将这幅向日葵从展会带走,我说的对么?”
“这个很好证实,只要找到船上展会的联络人,或者是向东海的展会组织方求证就可以。”沈欢好整以暇道,“我的推断,您有异议么?”
寸头男低头嘿嘿冷笑,却一言不发,颇有一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即视感。
李冰倩也微微摇头道:“沈先生,证据不充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在黑暗的情况下击中远处的画作的玻璃罩,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