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摔,都知道君珩宠她,在君衍去世之后更甚,所以只要公司不是特别忙,所以都会回家给她和茆茆做饭,可现在显然已经成了慕少成拿捏她的把柄。
“我自己做的,不行吗?”她怒吼。
“……行。”
慕少成咬牙,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这一定是个笑话,他可没忘记他们家被炸烂的厨房。
“出来吧,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是不是?”
“不去!”
有些事情就是要快刀斩乱麻,不然麻烦和难过的只能是自己。
“真的不来?”
“慕少成,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棵树,它长在马路的左侧,有一天它忽然喜欢上了马路对面的一棵树。你明白吗?”
他身子一下子僵着,虽然仍然靠着车子看起来意气风发,可是,一颗心却针扎死得疼。
有些事情开始就是结束,可是,他们不同。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似乎支撑身体所有的重量都交付在那只扶着车子的手上。
“君凌,我们不是,我们不是马路对面的两棵树,不,我们不是树,我们是人,我们有自己的思维和认识,你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尽管离婚证已经在手里握了这么多年,在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君凌仍不可避免的感到难过。
“是啊,我们是人,我们有思维,我们有感情,慕少成,你确定要这样说吗?”
她曾经最懵懂无知的感情是伤她最深的利器,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再被伤害一次,所以,她能给自己做的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远离,不再触碰。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外,君凌,你出来我们谈一谈,或者我进去。”
“什么?”
君凌一惊,一下子从吊床上坐起来,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她差点从床上栽下去。
稳住身子她跳下吊床,跑到窗前拉开窗帘就看到了站在院落之外的慕少成,他站在那里朝她挥了挥手,不禁让她想起那年他踏着烟火而来,仿佛走入她生命当中的神,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神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还付出了永远都让她后悔的代价。
如果可以,她宁愿那一夜她哭晕在家里也不要去追她,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去追也不让君衍带她去。
不管慕少成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能赔她一个疼她爱她宠她如命的二哥。
“我不想见你,慕少成,如果可以,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你!如果你还有一点点怜悯之心,就请你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忽的将电话挂断,慕少成莫名其妙的看着站在窗口的她,看着她眼底氤氲的泪水和让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直觉告诉他君凌一定不会无端发火,他着急想要问出一个子丑寅卯,所以抬脚就朝院内走去。
隔着一个小花园,茆茆正在跟老爷子在花园里玩,两人分别躺在一张摇椅上,茆茆短短的腿只能随便搭下来看起来很滑稽,他偏偏还要椅子晃悠悠的动,手里翻着一本图册,正在看最新出的跑车,顺便还跟君曜做介绍。
慕少成看到,茆茆步子一顿,心说如果知道这孩子已经回了君家了,早晨就应该亲自将他送回来。
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又朝茆茆摆了摆手,慕少成朝楼上走去。
这么多年,老爷子并不排斥慕少成的来往,或者说他排斥也没有用,公司有问题的时候他帮着解决问题,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跟君珩一样的照顾他,简直跟儿子没什么区别,可是他也知道,慕少成做这些都是因为君凌。
君凌抱膝坐在书架下面的地毯上,眼睛红的吓人,像是一只小兔子,蜷缩着双腿很是可怜。
这些年她很少去看君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铭记住君衍在自己心底的样子,才能永远告诉自己,那个疼她爱她的二哥,永远在自己身边。
慕少成的脚步声并没有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君凌回过神来,慕少成愣愣的看着她,这样的君凌出乎他的意料,她怎么了?
她为什么这么伤心?
这浑身蔓延的悲伤都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难道是他吗?是他的离开?是他的不守承诺?
他心里忽的涌出无尽的自责,暗暗怪当初的自己,也许再等一等,会有另外一种不同的解决方式也说不定。
“是我不好。”他默默的在她身边蹲下来,燥热的双手握住她的手。
突兀的动作总算惊醒了这位难过的不能自已的女孩,她一愣,看清楚是慕少成之后一把抽回了双手,双眼戒备的看着他,“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