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的睁开眼睛,盯着床顶,鼓声清晰入耳,她没有做梦,真的出事儿了。
坐起身,翻身下床,穿上外衣,她举步走出帐篷,营地前方动静极大。马蹄声和着鼓鸣还有人声,大批的兵马出营了。
夜幕漆黑,恍似一块巨大的幕布罩在头顶,这地上的人显得如此渺小。
听着动静,孟揽月心下几分不好的预感,这次可能是场大战。
兵马一批批的出营,很快的,整个营地都安静了下来。忽然的宁静,更是让人心下几分不安。
了无睡意,孟揽月转身走向医帐,帐内灯火很亮,李军医以及两个小学徒也都在。
“这么突然的兵马出营,可能真出大事儿了。”李军医也是如此想法,在听到鼓鸣的第一时间他就来医帐了。
“是啊,之前半夜出兵也没这么大的阵势。”点头,孟揽月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等着吧,希望死伤的人不多。”李军医叹一口气,只要有战争就会有死亡。
坐下,孟揽月也不再言语,静静的等待。
夜还是那么黑,而且好像也更长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孟揽月却觉得这黑夜无尽头。
终于,天边开始隐隐泛亮,可是这营地依旧安宁。不时的有快马回营,但很快就又离开了,没人知道战事如何了。
蓦地,再次有快马回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是朝着医帐来的。
几人随即起身,两个小学徒奔到医帐门口各自站一边将医帐的门打开,下一刻,两个人扶着一个身着盔甲却满是血的人跑进来。
瞧见那盔甲,孟揽月就心下一跳,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将军被送到这里。
以前送到医帐里的无非都是小兵,最大的不过校尉,那些将军好像从来不会受伤一样。
身着盔甲的人被抬到了床上,他的护心镜碎了,一截断箭插在那里,血都是从这儿流出来了,糊住了整个盔甲。
孟揽月与李军医随即上前,一人卸盔甲,另一人将一颗药塞进他嘴里随即准备止血器具,配合默契。
“严将军怎么会受伤?”李军医认识这受伤的将军,是这营地的守将之一。
“司马铎放暗箭,严将军躲之不及,王爷也没抓住这支箭。李军医,您一定得保住严将军,昨日家乡来信,嫂子刚给将军生了个大胖小子,他还没来得及回去看呢。”把严将军送回来的是他手下的兵,担心的眼睛都红了。
李军医连连点头,他也认识严将军,自是会尽力。
将止血器具拿过来,孟揽月听着这一切,暗暗感叹战争害人。妻儿远在家乡,生子他都未能看到。
不过,他失了太多的血,而且脸色呈土灰色,看起来凶多吉少。
若是还有大还丹的话,定然能保住他性命。可是大还丹只有一颗,已经给太山服下了。
能不能救活他,眼下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