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仪一颗心也陡然提了起来。
王亨垂眸,轻声道:“她唱歌虽古怪……仔细品来还不错,为师想将她留在身边……”
梁心铭忙道:“此事不妥!”
王亨诧异道:“为何?”
梁心铭埋怨道:“恩师竟然将一个戏子同学生相提并论,这不是羞辱学生吗?还要将她留在身边,太荒唐了!”
赵子仪也道:“确实荒唐!”
唉,安泰太糊涂了!
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王亨看着梁心铭不语。
梁心铭有不好预感,问道:“恩师留下她了?”长相不一样,他没发现吗?还是察觉不对了?
王亨道:“没有。”
梁心铭松了口气,又问道:“为何没留?”
王亨道:“为师去时,她正和一个男人在床上。为师觉得太不堪,气愤的很,命人打了她二十板子。”
梁心铭脸色就精彩了,也不知是内疚自己连累了人家呢,还是怪人家玷辱她的“清誉”,讪笑问:“为何打她?”
王亨淡定道:“谁让她亲本官的!”
又问梁心铭:“青云说该不该打?”
梁心铭道:“那为何没当场打,却事后找她打呢?”
王亨振振有词道:“之前为师不知她的底细,故而没打;事后看见那一幕,为师觉得被她耍了,很恼火,便打了她。青云觉得,为师是不是魔怔了?”
梁心铭道:“恩师是刑部侍郎,谨慎些应该的。上次小萝不就是被人装扮成小师母的样子来骗恩师吗。”
王亨道:“那青云以为,此女可有来历?”
梁心铭问:“恩师没审问她吗?”
王亨道:“为师一掀被子,看见那场景气坏了,也没仔细看,也没审问她,为师就走了。”
梁心铭很无语——把人家被子都掀了?看来当时他真的很怀疑她,好在碰见那一幕,才没发觉端倪。
她微笑道:“恩师只怕想多了,不过是个想攀高枝的戏子而已。恩师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不必在意。”
王亨道:“真不必在意?”
梁心铭道:“不必在意。”
王亨似乎有些失望,沉默下来。
梁心铭怀疑,他不是发现什么了吧?
她便盯着他揣测。
他也迎着她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又没话说。
赵子仪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主动道:“夜深了,大人身上有伤,早些歇息吧。安泰,去大哥房里说话。”
王亨深深地看着他。
赵子仪有些不安,勉强笑问:“安泰还有事?”
王亨忽然站起来,道:“没事。走吧。青云你好好歇息。”最后一句话未说完,人已经转身了,脚步急促。
赵子仪临去时,和梁心铭交换了个目光。
梁心铭忐忑不已:到底小亨亨有没有发现不对呢?若是发现不对,是认出了梁心铭男扮女装呢,还是发现林馨儿女扮男装呢?穿两件马甲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