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亨紧紧抱着梁心铭不撒手,往旁一闪,避开了赵子仪,问道:“神医在哪?”
赵子仪接了个空,只好投前引路,带他往杜家去。
林巡抚和彭布政使见王亨对梁心铭这样着紧,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男宠的传闻……
到杜家门口,梁心铭已经醒来,发现自己被王亨抱着,心急跳起来,忙道:“恩师,让学生自己走。”
王亨停下脚步,略犹豫了下,才将她放下地,却没有松手,依然扶着她的胳膊,怕她虚弱站不稳。
“你可好些了?”他问。
“好多了。不过是这两天事多,天气又热,所以才晕了,害得恩师操心。”梁心铭歉然道。
“你……想开些。”王亨迟疑了下,轻声安慰她。
梁心铭想生儿子的心情,他比谁都清楚。之前在京城,她就请东方倾墨为惠娘调养身子,吃了许多药,结果好容易有了身孕,却小产了。她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梁心铭神情霎时又僵硬了,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王亨见状,心里没来由地烦躁加难受,闷的很。
林巡抚忙也过来安慰道:“青云,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生养,儿女都会有的!”
彭布政使也劝了一番。
梁心铭强笑道:“多谢二位大人,下官没事。”
王亨恼怒道:“你这模样,像没事吗?还不进去,让神医给你瞧瞧。你是父母官,可不能倒下;你若倒下,你媳妇和这一县百姓指望谁去?”
梁心铭道:“恩师教训的是。”
她正要找东方倾墨问呢,惠娘怎么就小产了?
大家进了杜府厅堂,东方倾墨早等着呢。
关于惠娘小产,东方倾墨自有他的想法。
他是神医,在京城就为惠娘调治身子,现在又跟到潜县来,若是治了这么久惠娘还不怀孕,他怎么跟人解释?
可是经他多方观察,惠娘毫无红杏出墙的迹象,倒和梁心铭“夫唱妇随”恩爱的很;赵子仪也不怎么和惠娘碰面,却早晚不离梁心铭左右。照这样下去,惠娘不怀孕,他怕梁心铭就要“红杏出墙”了。
他思来想去,想到一个主意:惠娘可以怀孕,但是流产了,这是意外事故,他神医之名不损。
流产的理由他都编好了:自从他们来到潜县,梁心铭先在外巡视灾情,后去徽州府请求赈灾,顾不着家,惠娘一人在家操持家务不算,还出面召集县里富户捐献钱粮、施粥舍药、安置灾民,很劳累,累得流产了!
他有了这个想法,却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实行。
正在这时候,梁心铭破了拐卖女童案。第二天晚上,县衙就被人烧了,梁心铭被人刺杀,忙乱了一晚,惠娘也是又累又惊又怕又怒,脸色就很难看。
樱桃不放心,便请东方倾墨帮奶奶瞧瞧。
东方倾墨给惠娘一把脉,发现她月信来了。
此时不流产,更待何时?
于是他宣布:惠娘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