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就这么办。”
几人找来易容丹和魔种,把自己假扮成魔人,花费了很多心思才混入一个小宗门的队伍当中,战战兢兢来到太玄神造宗。三日前还破败不堪的数十座宫殿如今已翻修一新,琉璃瓦片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金光,看上去十分瑰丽。一座界碑镇压在山门处,从它旁边走过,稍有异心便觉泰山压顶,雷霆当空,难受至极。
几人连忙封闭识海,撤去灵气,把自己伪装成修为低微的普通魔人,这才顺利走过去。
“好强的界碑!比我万剑宗的剑壁也不逞多让。”一名长老传音道。
“哼,以千万修士之生魂灌注而成,如何不强?”年轻剑修满心怨愤,却不得不摆出喜气洋洋的表情。
几人行至殿前,放下贺礼,正想四处查探一番,却见长长的红毯上走来一双璧人,一个容貌俊伟,一个气质卓然,竟是魔头和祁泽。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主殿外的空地,说了一些感言便并肩坐下,你为我整理袍服,我为你斟酒布菜,虽无半句情话,眼里的爱意却骗不了人。
酒至半酣,一名渡劫期的大魔扬声说道,“魔主,两界开战在即,论起修为我等不怵,但修真界人手一把灵武,我们却只是赤手空拳,未免有些太吃亏了。”
“想要灵武,拿魔晶来换。”祁泽淡淡开口。
严君禹也不做声,只管替爱侣斟酒。
“魔主是怎么个章程?”大魔看也不看祁泽,其余魔人也都没把这名少年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依附魔主才能存活,魔主今日贪图他新鲜,焉知明日会不会把他煮了吃掉。
严君禹握住爱侣手腕,一字一句说道,“凡事莫要问我,我只是太玄神造宗的宗主夫人,做不得主。你们想要灵武,又不愿付出代价,岂不等于百拿?天下间有这样的好事吗?”话音刚落,一股威压便将整座宫殿里里外外碾了一遍,修为高者弯下脊背,闷哼出声,修为低者七窍流血,昏死当场。
几名剑修亦被压得青筋暴突,气血翻腾,差点半跪下去。
“好强!”一名长老传音道。
“和我爹比如何?”年轻剑修不甘地问道。
“强出数倍!”此话一出,几人皆陷入沉默,恐惧的情绪在心底悄悄弥漫。
而魔人关注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待威压散去后,方才那名大魔不敢置信地问道,“您说您是宗主夫人?”
严君禹并不看他,只附在爱侣耳边,亲昵低语,“你说我是什么?”
“你是我男人。”祁泽捏住他下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眼里满满都是戏谑。
严君禹低声笑了,凑过去将他好好尝了一遍。一股浓烈的爱意从两人眼里流泻,也令旁人意识到他们是真心结侣,而非利用或算计。从来未曾把祁泽放在眼里的大魔们这才举起酒杯向他致敬,并表示会拿出上品魔晶与他交换灵武。
差点被魔主弄死的千尸魔潭的六长老,既新任千尸宗宗主,谄媚道,“听说弑天准备布下诛仙阵对付魔主,我这里也有一个极为精妙的上古阵法名为阴煞阵,借天地煞气化亿万阴兵,正好克制至阳至刚的诛仙阵。魔主若是不弃,我这就献上布阵图。”边说边走到殿前,半跪行礼,双手捧着一张皮卷。
“龙皮卷?”祁泽诧异地挑眉。
“宗主好眼光。”六长老露出得意的表情。
“果然精妙,只是若要布阵,便得寻一张万鬼噬魂幡做阵眼,你们谁有?”祁泽对阵法颇有研究,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我宗恰好有一张,一并献给宗主。”新炼成的血潭年份尚浅,根本培育不出修为高深的弟子,在未来的几百年内,千尸宗的实力都将弱于别宗,不得不找个大靠山。六长老素来眼光毒辣,很快就看穿了魔主“妻管严”的本质,心道与其讨好魔主,不如讨好魔主夫人,这才改口把噬魂幡献给祁泽。
严君禹果然很高兴,亲自走下座位,将噬魂幡接过来,宠溺道,“小泽最爱捣鼓这些器具,宗主有心了。”
祁泽也见猎心喜,连忙把灵气输入噬魂幡,准备看看它的威力,却没料太过高估了它的品级,灵气输得太多,竟将幡布弄破了。嘶啦一声脆响,一件半神器就这样毁于一旦,惹得殿内殿外一片寂静。
众人先是怔愣,继而后怕不已地暗忖:这位魔主夫人的实力好像颇为不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