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子过来看了情况,便让慧明去找太医。
又拿了止儿端上来的冰水道:“去找慧清,让他把我房里的小烧拿来。
林琪接了云阳子扯开的棉帕,擦六皇子头脸脖子手臂等处。
云阳子推开他腰腹处的衣裳,依脉络走向大力擦拭。
六皇子紧闭着双眼,任由两人摆布半天也没有半点反应。
云阳子瞧着忍不住生出几分焦急。
止儿捧着酒坛气喘吁吁的进来。
云阳子将泥封扯开,道:“用这个。”
林琪忙把帕子用烈酒打透,继续擦拭。
这回很有效,没多会儿,六皇子细嫩的皮肤便一片红通通的。
约莫两刻钟之后,太医总算赶来。
诊过脉象,太医叹了口气,去开方子。
云阳子见他一副命不久矣的愁苦模样,冷哼一声道:“这些玩意儿是指不上了。”
他道:“你那儿不是还有个郎中,让她来。”
林琪看了眼止儿。
止儿立刻出门。
没多会儿,慧明就去尚药局拿药。
云阳子和林琪继续给六皇子降温。
满满的一坛酒几乎都要用尽,六皇子的体温总算略微降了下来。
云阳子抹了把头上的汗珠,捶着腰起身。
林琪将薄被扯开,盖在衣衫不整的六皇子身上,将帕子覆在他额头,继续降温。
“你在这儿看着,我去看看慧明那方子,”云阳子如是说着。
拉开门,才发现不知何时,皇帝和来喜正站在外面。
“老道给官家见礼,”云阳子长揖见礼,林琪急忙跟从。
皇帝抬了抬手,表情有些沉重,“他怎么样了?”
云阳子道:“已经退烧,再喝些药,仔细养着,应该无碍。”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与他记忆中那人几乎重合的林琪。
林琪垂下眼帘,前所未有的老实。
六皇子跑来这里找她。
结果她屁颠回家,让他在这儿挨了一天一夜,如今成了这样,皇帝要是一怒,落下罪名,她可就惨了。
皇帝走进屋里,端详了会儿幼子已经凹下去的脸颊,问林琪,“他是来寻你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林琪不敢说谎。
皇帝盯了儿子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道:“真人,看来你要再收个徒弟了。”
云阳子很知情识趣:“好极,我正有此意。”
皇帝微微一笑,信步走了出去。
云阳子抬手掐指,捋着胡须道:“这月初七乃是吉日,若殿下那日痊愈,便在那日行礼好了。”
皇帝点头。
云阳子打蛇随棍上:“官家既然送了一个,不如再送一个。如此才合天罡之数。”
皇帝笑道:“好你个老道,你倒赖上了。”
“我刚才心算,最后一个徒弟就是要落在你身上,官家你可不能不管。”
“你要我如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