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特里斯要和我订婚的时候我就想过,会不会太过勉强?
然而似乎我那时候还是您的女儿,是莫斯法修家族里虽然不受重视可是依然有着重要身份的一份子!
我那么卑微,那时候觉得只要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就好,哪怕他也许并不是那么爱我!愚蠢啊,我是多么愚蠢!
更蠢的是我从来不知道父亲您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父亲,我现在不是你的女儿了吗?你们竟然和特里斯一起,和刚铎一起来骗我?!!”
亚蕾莎撕扯着自己的嗓子朝着弗雷无比绝望地吼叫着。
四周,突然发出了嗡嗡的蜂鸣。
酒窖的酒瓶子在亚蕾莎的悲恸中有了共鸣,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木架子也在不住颤动,像是地震一样。
头顶上的昏黄古董灯在明明暗暗,犹如随时会断线一般。
弗雷环视四周,紧张地捏了捏拳头,他看着亚蕾莎,发现那孩子的眼睛竟如此空洞可怕。
“亚蕾莎!”
弗雷大步冲上前,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了已经失控的亚蕾莎的脸上。
一下子,她干瘦的身体被打得跌坐在了地上。亚蕾莎抬头,愣愣地,看着弗雷的猩红的眼睛又溢满了眼泪。
酒架子上的一排葡萄酒炸裂,红色液体流了满地,随即周遭又如死灰一般恢复了平静。
弗雷的心在不住地加快跳动,他已经清楚感受到了这孩子带给他的恐惧。
他甚至想转身逃走,可看着哆嗦着的缩成一团的亚蕾莎的身躯,他又忍不住上前,慢慢蹲下,伸出的有些颤抖的手缓缓捧住了她的脑袋把这个哭泣的女孩搂在了怀里。
弗雷的大手轻轻地抱着亚蕾莎的脑袋,干枯的发丝在父亲的手心里被抚得有些柔软。
亚蕾莎的脸贴在父亲的肩膀上,一下子哭得不可自制。
“亚蕾莎,乖,回去好吗?我会去玫瑰园看你的,然后和你说说今天的事情。你看你,太伤心了也太激动了,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的。听父亲的,特里斯不懂你的好,他也并不适合你!坚强点姑娘,起来。”
弗雷擦了擦亚蕾莎一片泪痕的脸,牵着她的手往酒窖里面走。
“父亲,我们走错了,门在那儿。”亚蕾莎此刻冷静了些,纠正父亲说道。
“亚蕾莎,今天有些特别,你不能从正门出去了,答应我,这些天不要再突然闯进本家了好吗?父亲不想让你有危险。”
弗雷将亚蕾莎领到了一扇小木门前,这木门在一个酒架子的后面,相当隐蔽。
弗雷将遮挡的酒架子搬开后就把门打开了,亚蕾莎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这样深的一条暗道。
“里面有人吗?!里面有没有人!”
突然,酒窖的大门被敲得咚咚一直作响。
弗雷脸色一变赶紧把亚蕾莎推到了暗道里面,叮嘱道:“只有一条路,出去了就是本家外面的那条大马路,你搭马车回家知道吗?千万注意安全!”
“谁在里面啊!没人的话就撞门了!”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亚蕾莎进了暗道,父亲把小木门关上了。
她看了看幽暗的地道有些害怕,可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着。
对了!是和瑟亚伯父说话的那个白衣服的骑士吧!
想到那人的侧影,亚蕾莎就本能地哆嗦了一下。也许父亲并不是在哄她,本家现在对她来说是有危险的地方,或许,她的确不该来这里。。。。。。
这样想着,亚蕾莎加快了步子走在这条幽暗僻静的昏暗甬道里。
等弗雷费了好大的力气又把酒架子搬到原处把暗道的门赌上,酒窖的门已经被赶来的管家给打开了。
莫列克洛进来的时候发现还是那位有趣的莫斯法修家的家主弗雷一个人拿着扫帚在收拾着一地的残局。
“真巧啊,公爵大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您似乎总是遇到打烂酒瓶子的事情。”
莫列克洛悠哉地从上面走下来,他环视着整个酒窖,虽然方才异常的能量反应已经消散,可是鼻子还是能闻到些许藏匿起来的非人类的气息。
“好臭啊。。。。。。”莫列克洛掏出了手绢,捂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大人,这酒窖不太通风,我们还是出去吧,我也闻到了一股霉变的味道。”泰敏特跟在神族大人的后面,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