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我胡说八道的,你,你别生气!”元紫儿自是怕这姑母大人的,她现在嫁入高府,一切前程尽在这个婆婆的掌握之中,而她家里还有好赌成性挥霍无度的父亲和兄弟要供养,如若真惹恼了元仲华,她可如何是好?
“叫你收敛一些学着做个贤妻良母,我看你是装了几天就心痒难耐了!你别以为这还是在元府!你那不成器的父亲管教不了你,嫁入这高家,就由我来管教你,由不得你胡来!!”元仲华若不是禁不住自己弟弟的千般恳求万般讨好,她是绝技不会让孝琬娶这个侄女的。父亲好赌成性,不思进取,女儿便也是毫无皇家子嗣的威仪。
哎。。。。。。元仲华捂着嘴巴轻咳了几声,沮丧摇头。魏皇朝的拓跋氏衰败至此,真是让人感伤于心。
子莫陪着三哥一边吃着月饼,一边把酒畅谈。三哥似乎是憋了好几个月得话怎么说都说不完。
待下人来通传,便是月升天际,要入宫赴宴了。
“长恭,三哥拉着你说了好一会的话,你长途跋涉回来我都没让你回去歇息会。。。。。。真是三哥糊涂了!”孝琬这样说着,其实他一点都不糊涂。他成了亲,而长恭与九叔愈走愈近,他是害怕,怕如若不这样见缝插针和长恭说说心里的话,以后,他们便会越来越没有话可以讲。
“怎么会呢,以前我在塞北戍边,三哥可是三天两头都会给我写信的,我们兄弟也是天南地北无话不讲,如今,我是在外边的日子越来越多,也没能给三哥写封家书,是长恭怠慢了。望兄长恕罪!”子莫恭敬低头行了一礼,她句句肺腑,如若能回到那些两小无猜的时光,她愿意一辈子都那样和高孝琬打打闹闹。
“长恭。。。。。。”孝琬不禁双手紧紧握着子莫的手,眼底隐隐泛着水光。有些时光,便是穷尽了一生便也再难觅那些味道,有些情愫只能随着时光越来越深地埋入心房,有些遗憾,随着时间流淌越来越成了光阴似箭的伤。如果,他趁着年少无知,肆意张狂,跟长恭说一句他视他为毕生至宝该多好。。。。。。他愿意为了他做一切,他愿意的。
“三哥,你怎么了?”子莫看着高孝琬,觉得三哥欲言又止。
“我。。。。。。我成亲其实是。。。。。。”
三哥话才说了一半,门外有个小厮通报:“殿下,府外有长广王殿下的人送来了礼物,说是给长恭殿下的。”
高孝琬和子莫皆是吃惊,孝琬命那人入府来,那小厮将一个叠得齐齐整整的包袱交到了子莫手中,说:“兰陵殿下,安瑞总管让我紧赶慢赶出来的,说是务必要在中秋宴之前送过来。”那小厮一脸笑容,郑重将那份礼物递上。
子莫瞅瞅那包裹,再瞅瞅三哥,见孝琬一脸狐疑,便也不见外地将那包袱打开。
雪白银线滚边,冰蓝色的绸缎衣料,上面的龙凤虎纹用银线暗暗绣得平整密实,映着光线针脚细密平整,光是这衣物上的刺绣,便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得出来的。
“这。。。。。。长广王怎得送我这个?”子莫问道。
“这,这小的哪会知道。安瑞总管在一个月前就下了订金了,让我们衣坊的工匠日夜赶工才
做出了这件银丝虎纹锦袍,兰陵殿下快试试合不合身吧,若是合适,小的也好回去复命。”
那件锦袍一抖开,满屋子如映雪辉,一片通亮。
“这。。。。。。这衣物料子也太贵重了,你拿回去给安总管吧,就说我穿官袍赴宴便好。”子莫着实想不通九叔这是干什么,又把那件价值不菲的袍子给塞回了包袱中。
“哎呀,这可万万不可。安总管可是有言在先,兰陵殿下若是不收这件衣服,就是小的没把锦袍做好了,别说得不到赏钱,就是我们衣坊能不能继续开下去都是问题呀,王爷行行好,千万可别不收啊!”那人一脸慌张,就差跪下来讨饶了。
子莫知晓九叔性子,便是怕她不收才让这人拿来高府。她收了收衣裳,点点头,便让那人回去复命了。
“九叔真是有心,连赴宴的衣裳都替长恭备了。说来,这也是长恭封王后第一次赴宫中的宴席,的确是该郑重些。。。。。。”孝琬看着那件衣服,只觉满目刺眼寒光。他高湛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行事便也越来越张狂。
“那我先去和翠娘他们说声我回来了,然后和大哥一起去宫中吧。三哥等我,我去去就来。”
子莫离开了三哥的房间,匆匆回了偏院。翠娘抱着子莫一阵欣喜,说她长高了,还长大了。到底是封了王爷,和以往便是不同了。子莫说自个儿想穿翠娘为她做的衣裳去宫中赴宴,可翠娘看了那件九叔送的锦袍,说自己现如今做出来的衣裳着实是配不起子莫的王爷身份了,让她还是不要失礼,既然长广王如此厚礼,就不要辜负了。
冰蓝锦袍,暗绣昭昭,如玉公子,出尘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