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多利挥着马刀斩倒了蜂拥而上的周军,撵着慕容冲的马儿一同踏上了出城门的道路。
“多谢!”子莫也不多言,金缕线一松,双足轻点,飞身跃下了城楼。
“给我射!别让他跑了!!”那守将刚捡回一条命,便憋红着一张脸命手朝着下方开始放箭。
箭如雨下,可偏偏那诡谲的人影如同烟雨中的幻影一般朦胧,夜色中犹如鬼魅如风飘移,踩着城墙借了力道,飞檐走壁。
慕容冲驾着骏马一边前行,一边转头回望。
而萧子莫如同算好了时间和马儿的脚程,从那城墙之上翩然跃落,她竟然能倏然落于慕容冲的马背之上,不偏不倚,如御风而行。
“这。。。。。。”城门上的周军将士扶栏遥望,那人竟然轻功如此了得!北齐或是柔然有如此武功卓然的女子吗!!
慕容冲只感到身后带起一阵清风,扬起了他垂于背后的乌黑青丝缕缕,随后一双手扶于他的身后。
竟然不知不觉间,那人又回来了。。。。。。慕容冲眼眶微微红了些许,他不敢立刻发出声音说些什么,他怕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说起话来便是一副悲啼的哭腔。抽出一只手紧紧回握了子莫的手,抓得紧紧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你可总算回来了!若是没回来。。。。。我便。。。。。。”慕容冲咬咬嘴唇,后半句淹没在他的哽咽中。
“你便如何?”子莫问他。
“我便从晋阳带百万大军过来踏平肆同镇也要把你抢回来!”慕容冲大声说道。
“周国援兵已在身后,恐是容不得你去搬救兵了。况且我的身手你竟然如此信不过,真是枉费我在悬崖救你一遭了。”子莫抓了抓慕容冲的衣服,她嘴上无半点动容之情,还在嘴硬着,可心里是柔软的。
“。。。。。。悬崖那次你当真觉得是你在救我吗?”慕容冲好不容易涌起的情丝千缕柔情万种瞬间就被这个不知好歹的高长恭给堵回去了。慕容公子的性子远比外貌刚强,被人三番五次打压,那人还是这高长恭,任他们明明是在逃命的路上,口中呼呼灌着冷风,可也决计要和子莫把这糊涂账好好算算了!慕容冲死命拉过子莫的手怀在自个儿的身前,萧子莫本还能和身前的人保持合适的距离,这么一来,就是她紧紧拥着慕容冲了,撒手不是,不撒手不是,任凭子莫本事再高,人在马背上,也是不得不低头。
“好好,慕容大人救了我!是我狂妄了,我不敢了,慕容大人饶命啊。。。。。。”子莫能屈能伸,不和这小气的男人斤斤计较。
前面有几个柔然骑兵还借着窥视敌情偷偷往他们这边瞥着眼睛打量,萧子莫拧不过倔强的慕容冲,赶紧低头讨饶。
“呵,高大人真是急智。”慕容冲气消了,可还不愿意放手,单手驭着缰绳,另一手仍然紧紧握着子莫的手。
晋阳已经近在咫尺,抬头可见城门和上面的守军。
柔然人以为胜利在望,吆喝着挥舞马刀冲了过去,大喊着:“开门啊,我们是柔然赤血铁骑部,特奉北齐长广王殿下之命随慕容大人去周国救了兰陵王回来!快给我们开门!!”
声音之大,传遍了晋阳城外的旷野。可是,城墙之上的守军只是往下观望着,随后便跑回城中似是去汇报情况,并无开门的举动。
“怎么回事?为何这些北齐人不开门?”有柔然骑兵仰头张望着,他们便是几日前从晋阳出发的,应该不至于会认不出他们。
稍后,漆黑的城门之上亮起了火把的光亮,有个尖脸长须的男人佯装眼神不好,眯着眼睛往他们张望了好久,才扯着嗓子说道:“大胆突厥细作,冒充柔然勇士还说接了兰陵王回来,想来便是要我等打开城门好趁机攻入我晋阳!居心叵测啊,实乃居心叵测!!”
方才一月不见,子莫看着这王百一在城门上捶胸顿足皱眉叹气,一副痛心疾首之状,心里思量着当初自个儿不把这祸害办了反倒先去了长安,便是自己马失前蹄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