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莫与熊三二人趴在宫檐之上,观望王府外的情况。刘子业的人马全调于大府门外与臧质对峙,而臧质的人倒是把永光王爷府围了了水泄不通。
“啧,看来要另寻个出去的地儿。”
陈魏然已在城门外的驿站等待接应他们,熊三说建康城里现在臧刘二府剑拔弩张,二人之争搞得全城鸡犬不宁。
“那范逸臣没说些别的?”子莫问道。
“那个范大人说大人您对他和他家主人有救命之恩,这次掳劫大人之事纯属误打误撞,不想臧质和刘子业就是平时里有不少宿怨,这次又赶上这事儿,自然是轻易不肯罢手的了。范大人说请您赶紧离了这建康回了邺城,到时候您一走,杳无音信的,这二家的事态也算平息了。”
“他家主人?”子莫还在疑惑地动之时她也就救了这范逸芳和一个小侍童,难道?。。。。。。
“刘子业,你快把小美人给我放出来!乖乖交于我那便罢了,如若不然。。。。。。”不远处脖子上扎了密密一层绷带的臧质气急败坏,指着那红衣男子骂骂咧咧。
“臧质,平日里我念着大家亲戚一场还喊你一声舅舅,你这扰人清梦的还特意大晚上赶来我府上骂街,真是白瞎了你父亲为你挣的大好前程了。”
“放屁!爷爷我为这个宋朝江山出了多少力,打了多少胜仗可是你这个黄口小儿知晓的,爷爷我在征服南蛮部落的时候你小子还在泥地里玩泥呢!!现在仗着有沈庆之柳元景这几个老东西撑腰你便以为能让我也乖乖任你摆布?做你的春秋大梦!!”
臧质破口大骂。
“沈庆之。。。柳元景。。。?”萧子莫暗暗念叨。
“大人知道他们?”
“只听过几回,我虽长年在北塞,但这江南一带与能与我师父斛律光相抗衡的名将不多,这沈庆之和刘元景便是刘宋朝屈指可数的四位老将之二,这刘家的王朝可都有他们的汗马功劳.”
“如此说来,这永光王爷还当真来头不小了......大人,我们快些离开吧,这臧质和刘子业均不是善茬,我们在这里势单力薄,如若失了这个机会,再被抓回去,大人......你要是出了事,我熊三真是万死不辞,可怎么和河间王爷交代啊!”熊三眼睛上挂着青黑的眼圈,甚为懊恼。
“行了,我也是大意了,会被贼匪用了迷药便掳劫了去,错不在你。”
“可是大人。。。。。。”熊三不好意思地瞥了瞥萧子莫外露的脖颈,脸色一阵发红,“大人,都怪我无用,一坐了船就人事不知。高大人你平日里是何等人物!如今却这般受了折辱,当真是我熊三无用。。。。。。”
子莫意识到那熊副队方才是在看着哪里,便一把捂住自己的颈侧。
“熊副队。。。。。。”子莫侧着脑袋眯着眼睛。
“大人何事?”
“你方才在那苑的窗户边呆了多久?”
“。。。。。。就一会。”熊三低了个头。
“一会是多久!”子莫逼问。
“。。。这。。。”
“说实话!”
“就大概。。。半柱香的工夫。。。”熊三嗫嚅。
“你。。。。。。!”萧子莫涨红了脸,瞪大了眼。
“大人大人,我不是有意听墙角的,其实我二更便到了,只是那刘子业一直都未离去,门外侍卫又多,我只能。。。。。。大人,我保证,今晚的事我绝对不会和旁人说,连陈队主我都不说!”
。。。。。。萧子莫抖了抖手,正欲一把把那只熊拍下去,底下的嘈杂声突然戛然而止。子莫一瞧,居然是一乘明黄轿撵到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本来正欲大打出手的两队人马噗通全都跪了下来。
从那撵上下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龙袍加身,由一个公公搀扶着,走到刘子业与臧质中间:“爱卿们都起来吧~朕听王公公说,这夜还深沉,我家皇兄的府院便被舅父的人给围了,朕怕朕若睡到明个儿天亮,以后都没人在朝堂上帮衬着朕扶持朕了,朕可不想失了二位左膀右臂呀。”
“皇上,臣该死,竟劳皇上大驾了。”刘子业说道。
“皇兄与舅父的事情本就是朕的事情,在外君臣,关了门我们便是一家人,哪里如此客套。舅父,你也听朕的话,把人马都收了罢,朕也不急着回去歇息,我们一家人一同入内叙叙家常,如何?”
那小皇帝竟也是气势凛然,几句话便把这形势逆转了。
他看看臧质,臧质愤愤盯了眼刘子业,便咳嗽了一声,让手下收了兵。三人一同进了王爷府,小皇帝被众人簇拥着,年纪小小但也天子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