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刚去端了个汤水,进门就见她的小祖宗捂着额头正拼命流泪。
“啊!公子你怎么了!头上怎么起包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是要怎么样啊!明早就上朝,天啊天啊!你别动,别动,我给你拿药揉揉!”翠娘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地去帮她找药了。
祸不单行,不知道萧子莫是不是和她二叔八字不合,反正,要上早朝的前夜里,萧子莫的房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翌日清晨,萧子莫早起。
“噗!四弟,你这造型极好,极好!”大哥高孝瑜第一个看到她,然后开始笑话她。
嗯。。。。。。萧子莫不好意思点点头。翠娘给上了药的额头总算是消肿了,不过红红的一块,还是明显。
“奇怪了,昨日我是费了大力气把你安然带回府里的,今日见你怎么会反而额上红肿了一块,你该不是做梦还和人拼酒,一额头砸了桌角了?哈哈哈。。。。。。”
“大,大哥。。。你就别笑我了。。。哎。。。”萧子莫真是悔不迭,她要把自己是被枕头砸肿的事说出来,估计一直能被笑到明年这个时候。
“长恭,你这额头是怎么了!!”几步上前,大手一掰萧子莫的脸。高孝琬眼里心里都是她额前的冰肌上突兀的红斑。
今日,两位哥哥均是仪表堂堂,英伟不凡。毕竟都已封了王,一身宽大曳地官袍,垂袖而立,头戴漆纱笼冠,仪态万千。绯色的锦袍上有刺绣的仙鹤,惟妙惟肖。
“哎呀三哥,没事没事了,我们快走吧。红也红了,没办法了,我就说不小心磕碰了一下,皇上不会怪罪的。”
“不行!!”高孝琬一声吼,“你七年戍边,今个儿是第一次朝见,不可如此大意!今时不同往日,多少朝臣的眼睛盯着,再说你也是神武子孙,长房四子,万不可随意!”
。。。。。。萧子莫被说得没了脾气。她上辈子是女汉子,这辈子小时候也就是个私生子,稍大一些就纯爷们得不得了得去当兵了,她真没觉得这么个小小伤疤会有碍观瞻。
“那照着三哥的意思,怎么办?”时间紧迫,莫非让高长恭剪个齐刘海?萧子莫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过来!”高孝琬灵机一动,拉了萧子莫就往内厢房走,东拐西弯,居然是二娘的房间。
“哎呀,孝瑜孝琬,你们干嘛?”宋氏刚起床,就被自家儿子撵到了偏厅。
“母亲早,借母亲的厢房一用,马上就好!”孝瑜笑眯眯地把他母亲隔离到了一边。
孝琬一把把子莫按坐在了宋氏的梳妆台旁,一通乱翻,找到了胭红色的水粉。
就知道二娘会有的!他自个儿的娘亲早就不用这东西了。
“哎呀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孝琬,你别乱动我的胭脂呀!那可是上好的进贡来的货色。。。。。。唉唉?”二娘话没说完,就被大哥拖出去了房外。
高孝琬找到了一支细细的毛笔,沾上胭脂,说:“闭眼!”
“哈?”萧子莫完全不明觉厉之中。她在三哥强大的气场之下,终于乖乖闭眼。
细细的毛沾了胭脂柔软地描绘在萧子莫的额头,有些酥痒。
“好了!”高孝琬转了转子莫的肩头,等她睁眼,镜中那张她自己的脸顿添倾国之色。
无他,只因本就绝色的眉眼间多了一朵粉色的花钿,便更加妖娆无双。
。。。一片,两片,三片,描绘精致工整的小花瓣完美地遮盖在了原本发红的伤疤上,如春桃吐蕊,似有隐隐暗香。
“三哥!你确定这样上朝不会让大家把我当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