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衣送出美酒之前,君不负打开酒壶之前绝对没有想到,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举动,竟然惊出了天师府里一群酒鬼。
都说酒鬼都长着一个狗鼻子,隔着老远的酒味也能闻得到。一开始桑红衣是不信的,不过以后她就彻底信了。
几人的离开,倒是避免了和这群老酒鬼的纠缠,但是因为那一瞬间飘出的酒香味,却让这群老酒鬼的馋虫彻底的被引了出来。
可是,光闻着味儿却喝不着酒,这滋味多难受啊?于是为了找酒喝,宗里会酿酒的几个弟子算是倒了大霉了。
地皮的事先放在了一边,桑红衣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到精英弟子的令牌,然后领取天师府的弟子服装。
像是桑红衣这样的,一入门就直接晋升精英弟子的,恐怕也是前无古人了。即便将十七阶梯搅得乌烟瘴气的桑渺桑大神,也还当了一年的普通弟子。
此时这位桑长老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已经到了天师府,只是他之前听越人歌提起有了桑红衣的消息,这些天来一直都在派人打听,而且特别注重仪表,生怕给自己女儿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可以说,桑红衣的进步,是桑渺始料未及的。
那个他还在下界时因为天赋太好反而无法修炼的女儿,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几年,修为飞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竟然已经飞升了。
枉他被人称作妖孽,可和自己闺女以及闺女的徒弟比起来,他简直都要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修炼的都是假的功法。
而且最可气的是,自己闺女教徒弟的本事真的是青出于蓝,他自己教出来的徒弟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越人歌和方逆鳞的。
越人歌的武力,方逆鳞的炼丹水平,经过自家闺女的调教,竟是如此的光芒耀眼。
要知道,他是看着越人歌拜师的,也是亲眼看着他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到如今的地步,也因为如此才感觉更加的震撼。
“师父!师父!”小徒弟在桑渺的眼前使劲的摆手,但师父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完全是个走神的状态,手底下原本还在画着的符,收尾的那一笔已经都划到了桌子上了,很显然,一张原本完美的符,此时却因为他的走神而废了。
“师父,着火了!”小徒弟摆了半天的手对方也没反应,最后只能扯着嗓子大叫道。
他这一叫,连带着此时也在练习画符的其他弟子,手中的符瞬间废了一半。
“哪着火了?”桑渺总算是给了个回应,但看看周围一点火星子都没有,又立刻气的狠狠的敲了小徒弟的头,瞪着眼道:“竟敢欺骗为师,罚你画一百张鬼画符。”
小徒弟委屈的噘着嘴,明明是你自己废了上好的一张符,却还赖人家谎报军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桑渺的小徒弟只有七岁,是他最小的徒弟,也是天师府某个长老的儿子。
这长老老来得子,自己都两百多岁了,才想起了要生个儿子。原本对传宗接代完全没有兴趣,儿子出生后就成了个话痨,见人就吹自己儿子可爱,想方设法的将最好的都给儿子。发现儿子有炼符的天赋,死皮赖脸的缠着他非得让他收徒。
他原本是不愿意的,但见了这小子之后发现这小子的天赋是真的不错,于是立马动了爱才之心,便将他给收下了。
这小子才七岁,难免有小孩子脾气,但同时,他又十分的圆滑,知道什么样的玩笑可以开,什么样的不可以。
桑渺倒是很喜欢这个小子,也不讨厌他的圆滑。只要不用它来做坏事,这种圆滑还可以用另一种说法来解释。
古灵精怪。
就在桑渺准备继续给小徒弟一个暴栗然后好好教育他的时候,手边的传音符却响了起来。传音符里传来君不负的声音,桑渺顿时一跳老高,丢下徒弟不管,瞬间就没影了。
然后就如同瞬移一般,没多久,桑渺就已经到了领取精英弟子令牌的大殿。
他此时有点紧张。
时隔多年,第一次听见自己女儿的消息,重新听到她的声音,这种感觉很奇妙。
想见面,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想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想看她长大了的样子,想看她脱去稚嫩变得成熟后有多么的好看,这种老妈子一样的心情,当爹的大多都有。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想要快一点见到自己的女儿,但还未踏进大殿,他就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声音,充满了嘲讽的语气,看起来似乎与人起了冲突。
桑渺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飞升了,自己好不容易就要与女儿见面了,在天师府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招惹他的宝贝?
此时的桑渺完全没有考虑是不是他的宝贝女儿先招惹了别人这种可能。在他心中,自家闺女可乖巧了呢。
因为有君不负在的原因,他倒是没有急着现身,他就是想先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欺负自己的女儿。
此时的桑红衣轻飘飘的甩开了原本要打来的耳光,在冷青竹发抖的身子前,她替她拦下了大部分的威压。
“你是谁?给本长老让开!”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模样的女人瞪着眼,眼中全是杀意。
“把你的脏手拿开,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桑红衣没有丝毫的退意。
她有恃无恐,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家老爹就在门外。
“小贱人,本长老面前轮得到你说话!”这女人很显然是被气着了,但从她的表现上看,桑红衣大概已经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这老女人是不是更年期?”桑红衣看似是自言自语,不过这自言自语的声音有点大,很‘勉强’的落到了女人的耳中。
“你说我是老女人?”女人气得不轻,抽出手就又是要打。
“三百多岁了还不是老女人?”桑红衣好像很震惊似的,那语气,那表情,还没开打对方就失了一半的生命值了。
“你们几个小贱人,告诉本长老,流川是何人所杀?本长老可保证,只杀首恶,其余人概不论罪。”女人气的******一抖一抖,别说,年纪虽大,资本还是有的。
“这么快就知道流川死了?”桑红衣暗暗说了句,随即故作惊讶道:“老牛吃嫩草?”
桑红衣这一句话可是让对面的女人炸了,她再也没有了多费口舌的耐心,竟是打算对一个普通弟子用全力,拿出她最强大的力量,脸上的表情扭曲的有些狰狞,她看着桑红衣等人如同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吞噬其骨血的疯狂一览无遗。
君不负眼看着就要出手,却让桑红衣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