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豪见此,吓得嘴里骂了一句娘,他立刻半蹲起来,将断木举在身前,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随时准备着和眼前这个怪物拼命。刘警官的头皮也麻了起来,这几个人中,他岁数最大,但见到这个玩意,也让他颇为胆颤,吓得不停地后退着。
这个无头的怪物正一步步地向冯子豪走进,冯子豪惊诧地发现,那被托在手上的脑袋,脸上的脸和嘴竟然还在动着,仿佛,仿佛在和他说着什么话,嘟嘟囔囔地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故事啊,要从,要,要从这里说起。
三人来到了四楼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抬头一看,门牌上赫然写着“局长”两个大字,冯子豪想到定是没错了,便将目光转向了刘警官。刘警官长吸了一起口气,鼓了鼓劲,随即整理了一下衣领,伸出手,敲响了门。
“当当当——”三声过后,屋内一片安静,并没有人搭话。三个人六只眼睛互相望了望,随后,刘警官再次敲响了门:“当当当——”依然是一阵静默。
腾小璐在嘴里默念了两句,说道:“应该没在里面,否则大白天的不能关着办公室的门。”
话音刚路,屋内突然传来了几下低沉的脚步声,慢慢地来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紧跟着,门“咯吱”一下,响了。门打开,门里站着一个男人,正在盯着他们看。
冯子豪瞧见,这人个头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身材微胖,鼻子很长,眼睛凹陷,但炯炯有神,就是不知为何,眼睛里总发出一股瘆人的阴光。
这便是曹局长,他的眼珠四下转了转,随即,脸上瞬间呈现出了一股刻意的笑容,说道:“你们有事?找我?”
刘警官立刻把话头接了过去,说道:“哦,曹局长,我们是监察部过来检查的,需要对曹局长经手的文件,全部梳理检查一遍,奉命行事,如有冒犯,请多包涵。”
我接着说,接着听。
曹局长没加思考,便接着回到:“哦,几位领导,快,快进屋!”他一边说,一边将冯子豪等人请了进来,让他们坐到沙发上。他立刻转身低头去烧水沏茶,
这件事,许是发生在清朝康熙年间,具体时间不详。
那会的东北地区,荒凉偏僻,原始未凿,有一个地,叫做尚阳堡,如今位于辽宁境内,稍微了解点大清历史的人都知道,这地,是流人聚集地。
流人,即是被流放之人。这群人中,有反清复明的前朝遗老,有三藩叛乱的通谋人质,有官场失宠的大员臣子,也有因文/字/狱而获罪的文人雅士。在清代,东北地区共有三大流人聚集之所,一是宁古塔,二是卜魁,三就是尚阳堡,这尚阳堡,相比前两个,自然条件要好得多,故而,那些虽被流放,但权势仍存,通了官路的大臣们,都来到了这里。
在尚阳堡,有个张姓的大户人家,这家老爷的具体名字早已无从考证,据说原是督查院里的一个都御史,官居一品,但因直言上谏,没少得罪人,最终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携家眷被流放至此。
这位张老爷虽落魄,但当官的那几年,也没少贪,家里的钱财银两,足够一家老小几代富贵,虽说此地颇为蛮荒,但倒也清净,张老爷就这么过了几年的痛快日子。
在一个三九寒天的早上,张家小丫鬟打扫院子的时候,在老井旁发现一个弃婴。按理说,大宅里看家护院的家奴众多,夜里轮班的更夫就不下八九个,怎么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把这婴儿扔在了老井旁,谁也弄不明白。更离奇的是,这婴儿在这白毛风乱刮的寒天下,挨了这么久,硬是活了下来。
张老爷看这孩子可怜,就收养了他,认为义子,并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张凤阳。张老爷本就老年得子,这张凤阳和他的亲生儿子年龄又相仿,俩人在一块,成了很好的玩伴,每天在深宅大院里穿梭,在这雕栏玉砌,朱门拱梁之中打闹,张老爷看着那是万般的满足,虽是被流放至此,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活得好一个自在。
一晃十几年已过,这俩孩子都长大成人,老爷亲儿子长得玉树临风,活脱脱一个俊朗美男,而且心地颇为善良,逐渐把持了张家的大小事务。而这张凤阳,相貌猥琐,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阴酸样,他见着一起长大的玩伴越来越得势,便心生嫉妒,虽是在这深宅大院里吃穿不愁,张家也没拿他当外人,可张凤阳这报复心,愈发强烈。
慢慢的,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平日里都是在赌馆消磨时光,间或回家那么几次,也是为了看看他养的猫狗鸟鱼之类,别的再也见不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