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斯顿时愣住了,望着桌面上孤零零的几张羊皮纸,只觉得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就这些东西,难道就是家族隐瞒了数千年的秘密?困扰家族数千年的诅咒?
一时间,朱尔斯只觉得心头一片苦涩,隐隐还有些失望。
几张羊皮纸,无疑无法改变什么,更不可能是解决家族血脉的办法。但出于好奇,朱尔斯还是将其中一张拿了起来。仔细的查看上面的内容。
只一眼,她就突然愣住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要脱体而出一般。
那张古老的羊皮纸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幅画。
一副模糊的,几乎无法辨认的画。
那是……一棵树。
无比巨大,无比浩瀚,无比悠远的一颗冲天古树。
没有人能形容这棵树有多大,甚至就连它的根须也都隐没在一片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唯一能给朱尔斯展现的,只是一棵树的树冠。可就算如此,它的树冠也实在太大了。大的根本看不到尽头,就仿佛整颗树就是一个世界。一个宇宙。
但这还不是最让朱尔斯震惊的,最让她震惊的是,虽然她不知道这棵树是什么来历,但只看了一眼,就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归宿感。就仿佛她的**,她的灵魂,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和这棵树有着无法割舍的关系。这关系溶于血脉,又超乎血脉。无法形容的亲密与神秘。看着这棵树朱尔斯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脱体飞出,融入到这幅画卷中一样。那种感觉怪异又陌生。
但……又无比的温暖。
“这是……什么……”近乎梦呓的,朱尔斯轻声问道。
“很抱歉,小姐,我无法给您答案。”在对面,汉斯冷冷摇头。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事实上这次任务比想象的要顺利的多。我进入始祖墓园之后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很轻易的就达到了墓园的最底层。但那里一无所有。”
“可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底层的祭坛上却突然出现了这个纸袋。我不知道它是如何出现的,又找不到它的由来,但我想……这恐怕就是祖先要留给你的东西。”
“留给我的……”朱尔斯呆呆的重复道。表情就仿佛唉做梦。如此过了一会才摇摇头。“别开玩笑了……他们……早已经死了。”
“死了!你知道吗?他们都死了!!还没到三十岁就都死了!!”朱尔斯突然尖叫起来,变得有些竭斯底里。“就连他们的骨头都变成灰烬了!!他们能给我留下什么?就几张羊皮纸!?别开玩笑了!!这简直是笑话!!”
“小姐……”汉斯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也许您该看看其他的?”
“其他的……”朱尔斯的声音低沉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如此过了一会,才神色复杂的看了汉斯一眼。拿起了第二张羊皮纸。
这张羊皮纸上面依旧是一副画。模糊不清。但仍可勉强辨认是一个树屋,正有一个女孩在作画。
女孩的背影很美,美的超凡脱俗,就仿佛不属于人间一般。但最吸引朱尔斯的,却是她拥有一双宛如天使的羽翼。羽翼在她背后缓慢伸展着,仿佛云彩。
在在她面前的窗外,隐隐还有很多女孩在天空飞舞,洒下洁白圣洁的光辉。
朱尔斯不知道这些女孩是什么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看到这个女孩的背影开始,就感觉自己的心脏抽搐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猛然传遍了全身。只痛的她不由自主‘啊’了一声。黛眉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小姐!”汉斯顿时一惊,站起身就要过来。
“不要过来!”朱尔斯一声尖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片刻之间浑身就被汗水湿透。
痛苦,如暴风,如海潮。一**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却始终也不肯软弱半分。
“为什么……这到底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好疼。”朱尔斯死死的盯着画中的女孩。“她……她到底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祖先,会留下这些图画……”
“小姐!”汉斯微微皱起眉头,脸色严肃起来。“也许您应该休息一会了。您现在的情绪和状态,实在不适合看下面的东西。”
“闭嘴!”朱尔斯一声呵斥,目光好似刀锋般刺到了汉斯的脸上。看了他一会之后,又转而盯住剩下的羊皮纸。
“我还要看……看看这些祖先……到底还留下了什么……”
说着,她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第三张羊皮纸。
第三张图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