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声沧桑的叹息，漆黑又星星点点的大殿空间中波纹迭起，忽然出现一道诡异的缝隙，渐渐化作一只缓缓睁开的老人的眼睛，巨大的眼眸就那么悬浮在漆黑的空间中。

“冤孽，因果轮回，因果轮回啊……”眼睛流露出一种淡漠又似乎深沉的悲哀。

云霄端正身躯，紧紧的盯着那只苍老的眼睛道：“鸿钧，没想到就剩下一只眼睛的你也能进入天界来，你的本事儿还真是不小啊！都传言你的本体是蛐蛐，现在我感觉你倒是像蜈蚣，百足之虫至死不僵，你都被打成碎片了居然还能现形！”

“陆压，贫道来此只是想问你一件事儿，毕竟大家都没退路了，想来你也应该不必对贫道隐瞒了！”鸿钧的独眼静静的看着云霄缓缓说道，眼中只有淡漠和隐藏极深的悲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眼色。

云霄想了想，闭上眼睛淡淡道：“终究我们一起度过了差不多三十个世界日，你问吧！不过记住，我现在是云霄，陆压也好小……黑也罢早就已经成为过去！”

“好！”

鸿钧语含沧桑道：“当年，究竟是不是你说的天行者想要来主人的世界带走后土！”

云霄沉默，杨柳惊讶道：“鸿钧，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儿所以当年你合道之后依托盘古主人的世界和那天行者打了一架，结果才把洪荒彻底打碎成这样儿的吧？”

鸿钧不说话，云霄也不说话，杨柳顿时尴尬的摸摸鼻子，随即撇撇嘴低头数蚂蚁去了，当然如果有蚂蚁的话。

“是我……”云霄终于承认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儿做？”鸿钧平静的问。

“我比你们有更多的时间陪在盘古主人的身边，那天行者看不起我，说什么都不会背着我，所以有些东西我比你们知道得多！你们的目标是复活盘古主人，我正好借你们的手，所以你看看，现在盘古世界的所有精华都在我这天界之中；虽然被龙凤初劫和巫妖大劫损耗了一些，但是对比现在的人间界可谓是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华！当年天行者知道盘古主人开天失败，所以就跑过来了；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按照我看到的他那外冷内热的性格来看，恐怕是准备来补救的……”

说到这里，云霄的面色渐渐变得狰狞，瞪眼道：“凭什么？凭什么盘古出身高贵，生而为圣，还是根本世界的至圣，而我等却要一步步从微末中崛起？而且崛起之后又如何？小世界、中世界、诸生世界、三千大世界，然后才轮到根本世界大道界域，费尽心思用无量岁月挣扎求生终于爬到了顶，结果顶不过一个出生不说，反而还要做奴隶！凭什么？鸿钧，杨柳，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诸世界莫不如此，你既然是小世界升上去的，早就应该明白！”鸿钧不咸不淡的说。

杨柳也是摇摇头，表示真不知道云霄说出这种话，到底是有多单纯。

“是啊！”

云霄自嘲道：“我知道啊！我一直就知道啊！问题是，我在小世界打拼到顶知道还有中世界，我在中世界打拼到顶知道还有大世界！可是我进入大道界域之后却发现上边没有路了！忍一时之屈辱无所谓，但我不能忍一生之屈辱！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超脱之后乱跑到大道界域让至高规则都奈何不得的天行者，让我知道还有努力的方向，我恐怕还真就和你们一样堕落下去了！”

“可是，你的潜力就那样儿，难道你还真想创造大世界去超脱？”鸿钧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疑惑。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也知道我的潜力就那样儿了，我没资格再继续修炼上去，也没能力去创造大世界！但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好了，机会来了，盘古创世失败了！他再也没机会控制我了，我也不能让他真的被天行者救回来重新控制我！所以我当然要阻止天行者，只是我却知道我根本就挡不住天行者一根手指头！正好，你合道了，舍去自己供养着初生的盘古世界，想让盘古世界支撑得就一点儿！我当时就在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