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老头子,他们都走了,我们继续摆吧。”刘母看着城管队伍远去的背影拉了拉刘长生的衣袖说。
“摆什么摆,不摆了,要是等下他们转回来,肯定得把这些菜都给收了。”刘长生摇头道。
刘母推了刘长生一下,怒道:“就你胆小!窝窝囊囊的过了大半辈子了,现在儿子回来了,你看他赚钱了所以你就想当老太爷了?你以为儿子赚钱容易啊?那是拿命去拼回来的你知道不知道?!”
说到这里,刘母眼中隐约有泪花闪现,哽咽道:“他回来就给我们买了房子,吃的用的给的也不少了,还给了十万块钱,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想什么都落在儿子头上?敏敏一个女儿家迟早是要嫁人的,而且当年根本就是儿子的代替品;你想想,我们不但不积极的找他,反而是把他遗忘生下了敏敏,他心里能没有怨言?他不说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说以后敏敏的学费,甚至是再以后的嫁妆你全都想赖在儿子头上?!”
虽然确实只是刘母自己想多了,但是普通人恐怕都有这样儿的想法。
刘霄虽然是一个牛人,还神通广大,但是他并不愿去随时了解父母的心思,这和正常人的思维是一样的,为人儿女哪里有每天去琢磨父母心思的,那是不孝。
刘长生闻言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蹲下去不紧不慢的又开始把摊位架起来。
刘母依然在絮絮叨叨道:“还有,珊珊好歹是一个有名气的大明星,以后要是和儿子好了准备结婚!虽然珊珊那边没人了,没必要准备嫁妆,但是肯定有很多媒体关注吧?大红包要准备吧?难道让儿子给,然后我们转手给她?那像话么?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一报道出去,咱们两个老东西就是两个米虫,什么都做不了,人家会怎么说!”
“你想想,人言可畏,就算是珊珊再孝顺,她压力那么大,都快过年了还在忙着拍戏,到时候你想想她会不会多想?万一要是因为我们两个和儿子闹了矛盾,到时候你让儿子怎么自处?”
“我们两个老东西没什么用,那年月你个老东西更没用,学费都要拖欠,吃不好穿不好;说是我们养他到十四岁,可是我们除了给他一条命,给他一口吃的,还给过什么?有现在敏敏过得好么?人心都是肉长的,到时候你让儿子怎么想?”
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子,刘长生都重新把摊位给搞了起来,终于刘长生闷出一句:“别说了,再这样说下去谁还敢来买菜?”
“你个老东西想要造反?我,算了,反正你个老东西自觉点儿!敏敏也应该快放假了,她说了这学期有什么什么安排要回来晚一点儿,总而言之过年之前会回来的,也就这两天了!儿子那边虽然没说,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是想来回来后这第一个年他不管怎么说都应该会回来的;今年终于可以过一个热闹年了……”
一个小时过去,刘母喜滋滋的收好钱,对一个顾客说了句欢迎再来之后咿咿呀呀的哼起一首老歌,看样子心情不错。
刘长生默不作声的闷在小凳子上,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有想,因为一直以来他就是一个闷葫芦。
白蕉在百米外的街角看着老刘家的摊位,脑中响起汪妄当时的话:“就是那个摊位,也不用搞得太严重,只要你去把那个摊位碰倒也就完事儿了,很简单吧?”
“真这么简单?”白蕉当即怀疑道。
要知道这次汪妄可是答应给他一万块钱,而且已经给了定金五千,一万块钱就为了碰倒两个老年人的摊位,这事儿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儿。
当时被酒给搞麻了,现在清醒了一点儿,白蕉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
“当然不简单,这事儿还有后续,到时候我会‘正巧’带着我那些同事儿过来,然后以屡教不改还妨碍交通的名义把他们的东西全部收了,顺便把那两人带去拘留一阵子,当然这些后续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汪妄淡淡道。
白蕉怀疑的目光落在人到中年的汪妄脸上,皱眉道:“这种老商贩最不好收拾了,泼皮耍赖,打不得骂不赢,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不小心还可能被下黑手;旺哥,这价格有些低了呀!”
白蕉虽然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有问题,但是想想自己只不过是装作一个醉酒的人去碰倒那两个老人的摊位罢了,问题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就算事后有什么问题那也可以推到醉酒上,甚至一问三不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汪妄心中自然知道白蕉是为了要钱,豪爽笑道:“白蕉,你放心,旺哥还能亏了你?到时候你少了一根头发,旺哥再给你一万,如何?”
白蕉想了一下,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你等我消息,我先联系我的队友,那边做好了我会给你打电话,你不用接电话,总之那时候你就可以装作一个醉汉摇晃着过去,最后把他们的摊位碰倒,到时候你离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