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家。因为农民造反军的过河的时候把大多数拉大车的骡马都带过河了,所以现在这巨量的财物就散落在这广阔的河滩地上。
因此,现在的汝宁军根本不能够离开此地,要不然,不要说本地的百姓会哄抢了,连其余的明军知道了,都会眼红得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于是吴世恭就吩咐道:“给朱巡抚回句话,就说汝宁军已经在这里与陕匪接战了,即将获得大胜,所以脱不了身。但残留的陕匪流窜向了泸州方向,让朱巡抚带着主力快些赶过来,尽快地向着贼军追击。”
“诺!”陶辛应声就要出大帐去传令。
“慢着!”吴世恭立刻叫住了陶辛。他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今天状态不好,自己可真有些糊涂了。把朱大典的主力叫过来,那不是引狼入室吗?到时候这些缴获又能够留下多少呢?于是吴世恭又对陶辛吩咐道:“先把周副统领叫过来吧。”
等到周巡过来以后,吴世恭就吩咐道:“凤阳的朱巡抚叫我去军议,我将带着亲兵队和骑兵的一个团过去,争取拖住他们几天时间。”
“你带着剩下的人加紧搬运这些缴获,在五天时间内务必要搬运一空。没骡马拉大车,就叫那些俘虏拉,附近如果有百姓愿意帮忙的,也不要吝啬酬劳,必要的时候可以强制征用,先把这些缴获拉到颖州再说。”
“别管那些尸体首级了,我们汝宁军不需要这么多的军功。名就让给其他的官军去吧,我们只需要利,最好连根铁钉都别留下。还有,那些做浮桥没有烧毁的船只,也尽量地全部拉到信阳去,也省了我们建立水师,建造船只的一笔费用。”
“千万注意!如果有其他官军敢过来抢夺,不要手软,把他们往死里打!有什么事都有我兜着。”
崇祯八年正月二十九日,吴世恭率领汝宁军的一千五百骑赶到凤阳。闻知吴世恭的到来,漕兵副将燕定山带着手下的将领到城外汝宁军的营地亲自来拜访。
行礼过后,燕定山对吴世恭说道:“今天吴老弟可来的真不巧,南京镇守骆公公带着南京京营的主力到了,今天他与朱巡抚他们一起到皇陵祭扫呢,要晚间才会归来。”
“哦?南京的京营也到了?”吴世恭惊讶地问道。
“到是到了,可走的是丢盔弃甲!”燕定山不屑地“哼”了一下说道,“出发时是两万,到这里才一万多,其余的人都掉队了。”
“那他们赶到以后还打什么仗啊?”吴世恭又问道。
“那骆公公还考虑什么打仗啊?他的魂都没了,就想着早些赶到凤阳吧。其实这一切都是做给皇上看的,这次凤阳失守,那骆公公最好的结局就是免去官职,严重一点连丢脑袋都有可能,所以他根本不管打仗了,就想着多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心了。”
吴世恭也没心思议论他人的事,接着就问燕定山道:“那你怎么今天不一同去祭扫呢?”
“还不是等着兄弟您吗?”燕定山先说了一句漂亮话,接着说出了留下的原因,“我和我儿郎的家族和祖坟也大多数在凤阳,这些天也都在这里安置呢,根本没心思忙些其他的事。也是朱巡抚恩典,今天把我安排在城内守卫,所以正好遇上吴兄弟的到来呢?”
“哦?那燕大哥的家人和祖坟怎么样啊?”吴世恭关心地问道。
“只能够说是还好!那些贼军对我们这些卫所里的祖坟没什么兴趣。”燕定山回答道,“不过我的家族留在凤阳的人很少,有的兄弟留在凤阳的人可就多了,他们可都是损失惨重啊!”
“啊!那我抽空可得向燕大哥的祖宗烧上几枝香啊!”吴世恭立刻表态道。
“那大哥这里就先谢过啦!”燕定山立刻向吴世恭行礼道,“还是等闲下来再说吧!现在兵荒马乱的,出城也不方便,如果动用兵丁太多也会扰乱人心,还是先等一等吧!”
吴世恭也就是客气一声,当然也不会坚持。接着他看到了陪坐的唐六,就惊讶地问道:“唐兄弟也在这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