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来到古代,他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因为这里豢养男童的事实在是太普遍了,虽然那些小倌儿们总是涂脂抹粉,打扮得像个女人似的,香气逼人,总让人有些不舒服,可贵族少爷们还是以此为乐。是啊,他们处在社会的顶端,什么都能尝,这个尝尝又有何不可呢?
可是尝尝和动心可不是一回事,动心和直接不喜欢女人又是另一回事。
果然古代人还是认为男人一开始就是应该喜欢女人的。
喜欢女人,那么你玩男童,花天酒地,不是毛病,反而是一种权利、财富的炫耀,可是你不喜欢女人,便是有病,便是畸形,便是心理扭曲。
这些话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说出来,但是项景昭敏锐地感觉到了。
他也感觉到,随着王启表现得更急切,王知府眼中便更暗一分。
好在自己刚刚的话中已经明里暗里地提到蒋钊不可能有罪了,这看似是安慰,其实是威胁。
他明白王知府对王启的喜爱,也看出来王知府并没有把对蒋钊的不满放在台面上来说,这足以证明他是在乎王启的心情的,只要有这份在乎,项景昭就敢赌王知府不会在这一刻真把事反着来。
此时连王启都意识到这件事是可解的,想来以王知府的护孙之情,该不会继续暗害蒋钊思想一百年不动摇了。
果然王知府沉默良久,忽然对项仕鹏说:“老项,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项仕鹏忙睁眼,仿佛刚刚一直在小憩一般,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哪里哪里,他平日里只知道闯祸,大人您瞧我这头发,都被他气白了几根呢!”
王知府哈哈大笑起来,后堂中的气氛一扫之前的压抑,变得格外分外轻松,两个长辈都说说笑笑,外面守着的下人也仿佛不用人指引,自己就上来端茶倒水,一瞬间之前的争执就仿佛不存在一般。
王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放心得笑了。
他不是蠢人,自然能看出自己的祖父露出这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便是采纳项景昭的提议了。
“啧,你这张嘴啊,不考虑以后当个官玩玩?”看着大局已定,王启也开起了项景昭的玩笑。
项景昭冷笑一声:“当官的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呢,我干不来,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守着那一亩三分田要紧。”
王启脸色微变,但因为眼前喜事刚砸在脑门上,人便显得十分大度,他只当项景昭这句话不过是一时失言,并不放在心上。
眼看两位长辈相谈甚欢,自己在这里待着也说不上什么话,项景昭扯了扯王启,两人鞠躬便要告退,正要退出去之时,一个衙役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