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昭抬头,便看见一个瓜子脸水波眸的妇人倚在门框上正冲自己笑,项景琦听到声音,回头糯糯地唤了声:“娘。”
王姨娘招招手叫项景琦过去,体贴地为她擦了擦汗,又抬头冲项景昭说:“景琦这孩子娇惯得很,平日里嘴上也没个遮拦,刚刚没冲撞大少爷吧?”
项景昭忙摇了摇头:“只聊起景玉,说是伤着了哪里,我这次来得突然,没备上什么药膏,但还是得先进去探看探看,至于一应补品,稍后我会派人拿过来的。”
王姨娘飞快地瞟了一眼项景琦,笑容不变,道:“哪里需要少爷这么费心?也没景琦说的那样眼中,不过是小小磕了一下,景玉非哭得跟个什么似的,后来我也看了,压根没多大事,红都没红一下呢!只是怕是哭得有些累了,这会已经睡下了,倒有负大少爷的美意了。”
项景昭淡淡地点点头:“既睡了我也就不进去了。烦请姨娘好生照看着弟弟妹妹吧。”
“大少爷哪里的话……”王姨娘说着,低眉顺眼地冲项景昭福了福身。项景昭不做其他理会,转身便走了。
这一转身却是进了柳氏的屋子。既来了正院,哪里能不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柳氏想来早就知道他来了,见他进屋也只淡淡问一句:“来了?”
项景昭点头答是,抬头看到柳氏绑着扶额,便问:“母亲是身体有何不适吗?看着气色似乎不太好,可有找人看过了?”
柳氏疲惫地摆摆手:“刚看过,也就今天的事,突然觉得乏力得很,找大夫看过,只说最近有些体虚,开了几幅药就走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缓两天便好了。”
“看着是小病,可也得慎而重之,母亲近日便好好养病。可惜儿子最近忙于俗事,未及时来母亲床前服侍,实数不孝。”
柳氏摇摇头:“你是项家长子,忙些是正常的。家业为大,至于孝或是不孝,母亲心里是清楚的……”
隔了一会又问:“这次过来,是找你父亲的?”
项景昭老老实实回答:“是有一些事情要同父亲商量。”
“他午间就出去了,晚饭也没回来吃,想来怕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吧?”
项景昭回忆一番,发现生意场上最近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扯得项仕鹏这么晚还未回来。
“难不成是城中一个铺子失火才叫父亲这样紧张的?”
柳氏又摇头:“你同我说这些我哪里知道,不过是知道午间确实是有人因为失火这件事情找过他,他也是为这件事而去的,至于后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我便不知了。”
项景昭不由感叹,柳氏这贤内助也太“内”了点,怎么夫君一日之间具体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转念一想,或许这便是古代妇女的常态吧,便也释然了。
两人又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家常,眼看无话,项景昭要告辞,外面突然传来阿达的通报。原来是项仕鹏外面有事,今夜不回来住了,便遣阿达回来收拾些他的起居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