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锦正拿着马鞭跟吆喝小鸡似的赶着马,饶是项景昭这时心情低落,也被她咋咋呼呼的样子给逗乐了,因问:“做什么呢?全没有小姐该有的样子了。”
高云锦却不与他计较,见项景昭肯说话了反而高兴,打马凑过来:“咱们这样走,怕走到明天都还到不了地方呢,不如咱们来赛马吧?我早就听说你骑术了得了!”
项景昭对她口中“极美”的地方倒没多大兴趣,正要拒绝,高云锦已经打断了他:“你即便心情再不好,也照顾照顾我这个被关在匣子里的人吧?我可是好容易才出来一趟呢!”
项景昭最受不得别人与他撒娇,只能妥协:“好罢,赛马倒是可以,只是你若输了,别又冲我叫了。”
高云锦给他个白眼,对这样的话懒得回应地很。
项景昭无奈一笑,一夹马肚,那马便踢踢踏踏地跑了起来,高云锦忙打马跟上,待与项景昭平行了,又示威似的冲他挑挑眉,倒也不急着超他。
项景昭便又催马前行,速度又提一个阶级,没一会高云锦依然追上,依然不超他,只十分轻松地与项景昭并排骑行,神色多少有些挑衅。
项景昭终于来了兴致,脸上稍笑开来,说:“倒没想到你竟会骑马,我倒要看看你会到什么程度了。”
高云锦忙回:“你尽管试,就怕你试到最后,也试不出来我的深浅。”
项景昭偏头,正看见高云锦的小眼神,不由乐了,直接夹起马肚,提了速度。
原想着这样的速度,养在深闺中的高云锦该不能追上了,却不想没一会,高云锦便催马赶了上来,回他一个十分得意的眼神。
这倒十分有趣了,项景昭惊讶地回头看她一眼,笑道:“我竟不知道你真会骑马。”
看高云锦的姿态,想来也是练过的,他便终于不再顾忌,打马提速冲了出去,这次过的时间有些久,高云锦也跟了上来,项景昭回头看,发现她依然会给自己一个十分嚣张的眼神,不过这次她的神态却没之前那么轻松了。
想来她是到了极限,项景昭也并不是真的要跟一个闺中女子赛马,便控制着速度,堪堪使高云锦能跟上就是了。
虽是照顾着高云锦,但他嘴上从来都不积德,瞅着功夫总要损一损她:“你怎么这样慢?你可是领路人,若跟不上,我上哪找地方去?”
高云锦瞪他一眼:“我不过是你看座下那匹马不好,不想与你真较量,你真当这是我全部速度呢?”
项景昭哈哈大笑:“是是是,全赖高小姐照顾,我才没丢这睦州府公子们的脸。”
两人这样又是斗嘴又是聊天,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一座山脚下,项景昭看了看沿路的风景,知道附近就是木家底下的庄户,也难怪他能知道这个地方了。
待真到了山脚,便不适宜骑马,两人下马,将新买的一匹捆在树上,便抬脚往山上走去。
项景昭倒不计较山路崎岖,他现在,是别人要他做什么他都乐意,只要别同他谈心就成。
高云锦起先还总安慰着:“不远的,稍稍抬脚走几步就到了。”生怕项景昭嫌远,扭头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