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昭看着懒散,大事却从来没出错过,一桩桩皆弄得井井有条,他近日也总顶着太阳东奔西走,若是有空了,便拉着何风到自己放了大冰盆的书房里,两人舒舒服服一边吃水果一边讨论要画的剧情。
没错,项景昭是受了现代连环画的启发,要画个小故事呢。
何风还有些担忧:“车的横梁就那么大点地方,哪能画上那么多小故事?”
项景昭便十分有把握地笑了:“我又没说要将这故事放在一辆车上。”
“难不成你是想,每个车都画一小部分?”
项景昭点头:“对,就跟说评书一样,总有个下回分解,这样才能刺激着他们买,甚至有的人家不差钱的,孩子又喜欢这故事的,或许即使只有一个孩子骑,他们也会买四五辆回去,只为凑齐故事。”
何风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说:“这……这不是坑人吗,若仅因为咱们坐在房里编出来的这些个故事,就让旁人多掏这么多钱,百姓岂不是太亏了?”
项景昭皱眉看他:“都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儿,谁家会没有闲钱的时候还去给自家孩子乱花钱?这些不过是投的那些富裕人家的巧儿,他们不稀罕那些钱,花钱买孩子高兴罢了。”
何风揶揄:“你倒最会算计富人,却不想自家就是富中之富了,你想想,若是你以后被这么算计了,可甘心?”
项景昭一挑眉,十分不屑地说:“能算计上我的人,怕还没出生呢!”
由此这事的大体流程便都敲定下来,其余的旁枝末节,不做赘述。
只说这一通忙下来,倒正好出了伏,天渐渐转凉,之前外出避暑的人家一家一户地都往回赶。
之前项仕鹏曾训过项景昭,叫他与王启搞好关系,可是那时候王启也随家人外出,这事便就耽搁了下来,如今王启既已回来,项景昭见不得项仕鹏每日黑着的脸,只能硬着头皮组了个小局,特意给王启下了帖子,他也是想由其余的人从旁调和,自己也好开口。
为表诚意,项景昭特意请了竹琴馆的小倌儿作陪,这几番了解下来,他已经知道王启是偏爱这口的。
可是待等日上三竿,到蒋钊又跟在王启身后的时候,项景昭的脸色已经不可控制地黑了下来。
众人也没想到王启竟专挑着给项景昭上眼药,都有些措手不及。木青渊霍然站起来,僵笑道:“你俩怎么一同进来了?倒叫我们没有准备。”
王启扫了一眼项景昭,又扫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小倌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可还是很好地掩饰下来那点子僵硬,心里立刻明白项景昭是真心求好。只是此时他也拉不下面子来,只能神色如常地同木青渊寒暄,倒是没提他与蒋钊是怎么遇见的了。
只是即便他不提,别人也都明白得很,蒋钊就是两人争吵的导火索,这个时候哪里能出现?以项景昭的为人处世,压根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蒋钊下帖子,想来王启怕以为项景昭还生着自己的气,便特意将蒋钊拽过来,这是示威呢。
当然他在看见项景昭的布置后,便觉出自己会错了意,知道项景昭是真心要同自己和好,早后悔透了,可是人都带来了,再往外撵又能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