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墨轩还安慰着项景昭:“能有这么多心思已经不错了,谁都不是神仙,哪能将事情都猜准呢?”
那边王浩然从项仕鹏的书房内间出来,恭恭敬敬地站在项仕鹏面前。
“可都听见了?”
“听见了。”
“你觉得如何?”
王掌柜说了个十分规矩的回答:“少爷是个义气人。”
项仕鹏不耐烦地将脚挪了挪:“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市侩起来?快说实话吧。”
王掌柜这才说:“少爷重义,只是为商重义没什么,但因义忘利就有些不合商人做法了。”
项仕鹏先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随了谁的性子,即便是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杀伐决断十分果敢的。”
“人老了,经不起风浪,心总会变软些。”
“心软!”项仕鹏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我就不知道是谁给他惯的毛病,他当我项家是木家,底下有那多人接手着,一个儿子不成器,还能换另一个,我老项家眼看只有他一个出息的,他还这么不争气,让我,让我……”
说到这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只能啪地一声将扇子丢到几上,凝眸问王掌柜:“你倒说说,这毛病如何改?”
王掌柜依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嘴唇扇动着:“少爷是个柔性子,依在下拙见,怕也得用柔法子治。若是咱们刚硬了,反倒如碰上棉花一样,不得其法。”
项仕鹏却不耐烦用这些法子,他整个人是冷硬的,做出来的事依然是冷硬的,也不屑用女人的怀柔策去做事。
房间一时陷入沉闷。
王掌柜抬了抬眼睛看了项仕鹏一眼:“这件事老爷真不打算同少爷说?若是说了,或许少爷能懂事些……”
项仕鹏霍然回头,眼睛紧紧盯着王掌柜,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只有五代,可是早签好了的!”
王掌柜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便轻轻地扯出一个笑来,重新低下头来,连声音都带了笑意:“老爷别急,我不过是随口提个建议,没别的意思。不过您也知道,人身上一旦压下担子来,再软的心也得硬了,老爷您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王掌柜虽没有抬头,可项仕鹏觉得他的眼睛却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书房里冰块足的很,冻得项仕鹏的胳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房里的暗潮汹涌项景昭是看不见了,他还得在外面跑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