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打算,便打算到了高云长的头上。
这大皇子也是个聪明的,知道陆啸一死,高维达辨清厉害,立刻就会反水倒戈。但是高维达反水的重要因素,却是这个高家的惊艳后辈高云长。
若是高云长一死,高维达本就偏向自己,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争取过来。至于高维通……
那日若不是高云长在长房房中,只怕他如今早已成一撮枯骨了。大皇子等人能安排刺杀一次,自然能安排第二次了。
真相大白后,项景昭的分析与高维达、云鹊的口供正巧对上。高云长庆幸之余,也在旁边打量着这个与自己自小便是好友的少年。
少年的笑容甚至还透着一丝纯真无邪,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做注意弑师,埋尸,如今又将对手的心思分析的头头是道,最让人惊讶的是,竟全都分析对了。
高云长从小便被人称为少年英雄,所受赞誉无数,可面对项景昭,他却有些无力,随之而来的,还有心中的一丝酸涩。
项景昭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注意不到。因他知道,自己即便分析得再透彻,即便已知道了大皇子就是对高家痛下杀手的人,也无能为力。
这哑巴亏,高家是吃定了。
他倒也洒脱,既知道要吃个铁亏,他便不去自寻烦恼,又向高云长问起了云鹊。
项景昭问他:“云鹊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知道高云长这人极好面子,但也极重情谊,云鹊与宋慈并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这是云鹊自己说的,高云长也信了。若是云鹊并没有杀他的心,高云长发过一通脾气后,这事也就过了。
可是云鹊已经说了,她知道那瓶子里装的是毒药,也是她亲手将那毒药放在高云长的卧房。
高云长没有直接回答项景昭,反而问:“你说她把那东西摆到那里,她又是待在我房里时间最久的人,就不怕把自己也毒倒了吗?”
项景昭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这本就是明摆着的事,云鹊对高云长的心思不可谓不深,若是想杀了高云长,她自己怕也难独活吧。
只是……
项景昭摇了摇头:“我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对你下毒。”
高云长此时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谁知道?女人心里总拐着七道八道的弯,我是实在想不通她们平日里都在想什么了。”
项景昭翻了个白眼,心里道:我就是个女人,也瞧不出你这小通房安的是什么心思了。
按理说,现在是古代,高云长与云鹊的身份差距又那么大,云鹊很该能接受高云长这种花花肠子,即便是不能接受,也不用偏激到这个份上。
难不成,古代也能有这样傲气的女子,即便有着身份的鸿沟,也要固执地求着一人一世一双人?
云鹊竟不理智至此?
又或许正是因为云鹊意识到两人身份差距巨大,放的才不是催情药,而是毒药吧,她这是打算死后同做鸳鸯?
如今也只好这么解释了。
因讨论这些着实没意思,项景昭又同高云长商量起为高维通治腿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