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仕鹏知道同项景昭一起玩的就有许多年轻少爷,原本就有心思等他从山西回来就将这事交给他,也算一番磨炼,如今项景昭既自己提出来了,他也不多说,顺势允下了。
项景昭又问:“云掌柜往日一直在管这一块的事物,想来这回我既接管了,他也是归在我名下了吧。”
项仕鹏一皱眉:“对下人们要恩威并施,不能来往过近!”虽是责备,好在也允了这事。
项景昭暗松一口气,应诺退下了。
直到走出书房,项景昭还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以往他不管做得多好,项仕鹏总要批评几句以示警惕,这怕是所有古代严父的通病了。
也因为这次项景昭办的事,不可谓好,不可谓不好,还另辟蹊径,靠的不完全是自己的本事。按理说,少不得得小挨一顿训斥,说他走捷径,不踏实。
项景昭来时可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谁知进了屋,项仕鹏从头到尾不过说了五句话,还都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实在是叫人不敢相信,但又想,不挨骂岂不是好事一件?故而不再纠结。
因惦记着项老太太的吩咐,他打算只去房里换身家常衣裳就过去,一进院子,就看到院里一个小丫头正蹲在小猫跟前用一根柳条逗它。
他觉得可爱,也过去抱起猫抚摸,却发现这猫今日有气无力的,因问:“是该睡觉了?要睡觉的话就别逗它,猫的瞌睡长着呢。”
那小丫头嘟着嘴说:“往日这个点都是不睡的,我看它没精神,想叫它睡,它却不闭眼,只无精打采地趴着,怎么逗都不精神。”
项景昭便举着猫看了几眼,自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只能吩咐了:“莫不是春困?你去弄些白水给它,得空再煮些鱼干、鸡胸肉,把刺剃干净了给它吃。”又扭头冲小猫说,“小猫咪,今儿你主子回来了,给你改善改善伙食!”
小丫头哎了一声,自下去准备。
项景昭又用鼻间去碰猫的鼻间,莲华进来看见了,砸吧砸吧嘴,皱眉道:“少爷也不嫌脏!”
“这哪里脏了?猫可是最爱干净的了,你不看它时常舔毛吗?”
莲华本就不喜欢有毛的东西,平日里也是离猫远远儿的,此时听了项景昭的分辨,也不同他细说,一扭身进了房。
项景昭又抱着猫玩了片刻,这才去换了衣服净了面,往荣华苑走去。
去了老太太屋里,先就被那满满当当一桌子美食给震了一跳,仔细一瞧,全是自己爱吃的,项景昭无奈道:“祖母,若照您这样喂下来,没多久我就得胖成球了。”
项老太太笑眯眯地说:“胖成球怎么了?那样才显福气呢!”
项景昭无奈,好说歹说才没吃撑了肚皮,饭毕项景昭摸着肚皮,被项老太太拉着说话,无非是路途是否顺畅,山西是否寒冷,人物是否不好交往,都是老一辈人担心的。
好容易等项老太太说乏睡下了,项景昭才抽空脱身。因伸着懒腰出门来,打算到外室小塌上小眯一会,突然看见司妄正站在荣华苑门口探头探脑,想来他一个小厮,不好进门,便走出去问:“怎么了,是院中出了什么事?”
司妄面露难色,先问:“老太太要留少爷您到什么时候?”
项景昭戳他一下:“有事说事,别瞎打听。是要紧事吗?”
司妄扭捏着说:“倒不是什么大事……”
又被项景昭戳了下脑门他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那只小猫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