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倒是管事先帮他解答了,原来这路却并不是衙门出资修的,而是城里豪绅自己出钱,把自己要走的路都修了个遍,城北没什么富人,自然没人管这一道。
项景昭问:“如今我们不就在走吗,难不成项家也出不起这银子了?”
高云长先插嘴:“几年来一次的地方,费那劲干嘛?”
这里一直是一众小子来往,他也是一直骑马的,既不坐马车,自然也不用修路了。
项景昭揶揄道:“你任留着那些坑,仔细哪次不留神崴了你的马蹄。”
高云长自然不服:“这是小看爷的马术?”
项景昭听他意思竟是要赛马,忙摆手制止了,眼看着两人到了分道处,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高云长去了主家宅子,项景昭则去住项家在这边分铺的宅院。
进了房,先叫了铺子里的几个管事进来,汇报一下工作,正听着这两年的账目,忽然有人在屋外说,廖先生来了。
廖先生?项景昭倒是有点印象,之前在书房听项仕鹏与清客议事,谈过他几句,说十分厉害,虽不是项家管事,只在项家挂了个名头,但每每说出话来,却能叫人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看问题眼睛极毒辣。
这次项仕鹏选了山西让项景昭历练,也是为了让他看看这位廖先生,增长几分见识。
既是正主,自然得好生请进来。
项景昭也不坐了,嘴里说着请进来,站起来先往门口迎,外面已经有一人走过来。
项景昭只看一眼心里就要叫好。
来人正一手轻拖着衣袍低着头踩着台阶,想是察觉出前面有人,他抬头一看,这一看便露出他的脸来,三十左右的年纪,身材不胖不瘦,个子不高不矮,容貌不好不坏,只眼睛透着淡然,看到项景昭,放了衣袍,两手抱拳,顺着劲往下压了压,头也跟着略微点了点。
“大少爷。”声音如暖玉,温润有礼。
项景昭忙抱拳回:“廖先生。”说完又侧身让出位来,做了个手势,“请”。
廖先生又微点头以示谢意,依然掀袍十分稳健地上了剩余的台阶,两人互请一番,并肩进了屋。
落了座,项景昭坐主坐,廖先生居右下首,略问了几句,便谈起了生意上的事。
项景昭因问:“之前听闻先生的意思,是想再在山西建场,不过我看这里地广人稀,怕是不合适吧……”
还有句话他没说,项仕鹏本就不支持这次建厂,他更倾向于将山西当做一个临时中转站,因为山西穷的极穷,但富的也极富,他要做的,就只是那些富人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