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盖被子的时候闻见一股淡香,觉得好闻,问项景昭是熏了什么香,却不知他从来不喜欢将自己贴身的物件也熏香,也好奇云起到底闻的是哪路香味。
两人凑到一起耸着鼻子辨了好一会,云起突然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是什么香了。”
项景昭忙搡他让他快说。
却见云起高深莫测地坐了一会,终耐不住项景昭推搡,这才缓缓说道:“这便是大爷你身上的奶香了。”
项景昭登时楞在那里,半晌找不到嗓音,云起先还哈哈笑着,看项景昭不似自己想的那样恼羞成怒,才止了笑,犹豫地凑上前问:“可是生气了?我也是说着玩的。”
项景昭却狠一推他,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脸都盖住,闷在里头不说话了。
云起这才急了,忙上前讨饶,项景昭觉得如此下去折腾得两人都睡不好,才微微从被下露出双眼睛,小声解释说自己没气,只是困了,需得睡了。
这借口找得蹩脚,云起却不计较,复盯着他露出来的眼睛并光洁额头看了半晌,啧啧赞道:“大爷这双眼睛,待长大了不知要勾了多少少女情思呢!”
忽又反应过来跟项景昭说这话十分不妥,忙打个哈哈过去,自己也闷头睡去,自然也看不见身后项景昭愣怔的目光了。
隔了半晌他才凑过来,却不再羞怯,直钻到云起怀里,云起显然还未睡熟,伸手就将他揽到胸前,闷声问:“怎还不睡?可是我在一旁不习惯?”
项景昭忙摇头:“不过是想起一些事罢了。”
云起睁眼:“想起什么了?与我说说。”
项景昭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换了话题问云起:“……你如今都十七了吧?”
“十八了。”
项景昭一个翻身做起来惊到:“竟十八了?”
云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瞪他一眼,说:“十七十八有何分别?怎么听说是十七你那样坦然,听到是十八反这般模样?”
项景昭不回答,闷闷地躺下,好半晌又问:“那你怕是得娶亲了吧。”
云起揽着项景昭的胳膊明显僵了一下,项景昭忙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他的下巴,他虽日日净面,可下巴上依然有浅浅的胡茬,要凑得很近才能看见。
看不清云起的脸,也辨不清他的内心。项景昭只好奇,这问题有何难回答的?竟让云起的反应如此之大。
因说道:“你若没想过这些就罢了,我还想多留你几年,若现在就送你出去,平白便宜了别人。”
云起被他逗乐了:“怎么说得好像要嫁了我似的。我就算娶了妻,也是可以待在项府做事,少爷若有什么差遣,只管唤我,绝不会怠慢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