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粮食,无外乎是多打粮,这又两个方法,一个是开发新田,一个是增加粮食产量,这是殊途同归的两种做法。
在合适的地方,多造田,这本身就是北宋一直崇尚的根本,江南的淤田就是其中之一,在湖泊和河道上面的淤田,全部都是上等的水田,一年两熟之下,最少可以获得七八石的产量。
韩琦看的更远,江南是江南,哪里是鱼米之乡,可是最为紧迫的,还是北方,京杭大运河的运力,基本上已经交给了粮食运输,漕粮的日益增大,跟北方的威胁,这两者夹杂在一起,所产生的的威力,已经影响到了稳定了。
一旦出现大规模的水灾,当京杭大运河断绝的时候,连汴梁都会出现大规模的粮食问题,更别说,依托着汴梁的整个边疆。
一个灵州,或许解决不了全部的问题,却能够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一旦灵州的粮食增产达到1000万石的标准,加上整个西北,西北的粮食将会可以自给自足,这对于北宋政坛的作用,可不仅仅是粮食这么的简单。
交通的压力,费用的减少,再加上边疆的稳定,千里运量,一旦哪一个环节,出现一丁点的问题,就会造成整个西北局面的崩坏,可是如果自己产的呢的,他们不但可以保证平稳,同时还可以向外扩张。
没错,北宋的强大战力,之所以会被西夏强压,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西北距离北宋中枢地区太远了。
哪怕西北的核心是汴梁,可是连汴梁本身,就没有一个可以供汴梁平稳过度的粮食基地。
这种情况下的,把好不容易从江南运过来的粮食,再运到西北,这中间耗费的力量,简直是惊人的。
这实际上,也是现实世界之中,北宋西北的实际情况,在西夏没有被灭的时候,几乎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一直都骚扰北宋的西部,每年的军费开支,从几百万贯,提升到了几千万贯,到了神宗时期,几乎每年的投入超过了2000万贯,这样是拖垮整个北宋财政的关键。
韩琦能够看到这一点,也算是难能可贵,不过他没有意识到,赵信已经前往汴梁,去解决这个问题,当一条2000里的铁路,把汴梁和灵州联合成一体的话,这个水利工程的重要性,就没有原来的那么的战略性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这个水利工程就完全没用,解决粮食问题,一直都是封建社会的首要问题,无粮不稳,就算到了21世纪,依然是涉及到国本的重要问题,任何人不重视的话,就会被粮食这个大问题给掀翻。
在韩琦还没有回归的时候,这么一个庞大的工程已经开启,之前的所有准备,在物资和人员到达的时候,在军方的工坊加工出来足够多的工具的时候,当然了,还有从民间调用的工具,成千上万铁锹,在冻土上面,挥洒着的时候,无数汗水,让这个冻土成为了热火朝天的工地。
整个工地上面,人员非常分明,用一部分的军队,辅助了少数技术人员,控制这些奴隶,技术人员通过之前的勘测,划出了一个个的位置,一条条的沟渠用白灰划出轮廓。
这一点,不得不说灵州的好处了,在整个灵州,原来的西夏人,大部分都被当成奴隶的前提下,这些土地完全没有纠纷。
这恐怕是北方农田水利建设的最大问题,虽然说这个是对大部分的土地都有好处,可是占据了别人的土地,这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农民和地主们,看不到东西的好坏,只看到了占了他们的便宜。
所以,北方只能够在固有的水利建设上面,进行缝缝补补,可是在灵州,可以大张旗鼓的建设。
任何一个合适的地方,比黄河的地势更低,容易引流过来的洼地,都可以成为未来蓄水的地方,更低洼的地方,或者是说天然的沼泽和湖泊,甚至可以减少工程整个的土方量。
一部分的测量者,还调查了之前的水利,或许,因为岁月的关系,风沙和自然变迁的关系,这些水利已经无法利用了,可是这些之前已经建成水利体系,可以给现在很多的启发,有些甚至可以直接的借用。
这是一个庞大,甚至不单单局限于整个灵州的大规模的建设,在庞大人力和大量牲口的基础上面,河套平原上面,充沛而密集的水网,成为了开垦的基础的,这已经是冬天了,开凿不利,可是这是最正确,也是最不耽误农时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