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内情,不过从林天赐的表现来看,并非是受人指使,所有人都在期待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可以让他免受责罚的解释。
“说!”
林远威的话音刚落,林天赐却站了起来,一边迈着四方步,一边侃侃而谈,“自从新帝登基以来,除弊治,推新政,大力发展农桑渔三大支柱产业,放宽贸易政策,加强经济建设,百姓才能得以安居乐业,收入更是与日俱增,根据不完全统计……”
“说偷剑的事!”林远威打断了林天赐的话,就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明白,这国家大事,到底和偷剑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所说的就是偷剑的事啊,老妈,麻烦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这样绑着说,有些使不上劲儿。”
看到林远威没有制止,秦兰心才伸手去解林天赐身上的绳子,一边解绳子,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国家大事改日咱们慢慢说,赶紧想想怎么把眼前这关过了。”
“根据不完全统计,现在梨园国一年的国民生产总值,要比五年前翻了三倍不止,然而在国家日渐强大,百姓收入日渐增多的同时,物价也是在不断的提升,就连那些青楼卖肉的姑娘,价格都比五年前翻了一倍还多,我说的这些,可是实情?”
“你说这些,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不是想转移话题吧?”林远威有些蒙圈了,不但是林远威,在场的人都蒙圈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五年以前,福伯每月的饷银是二钱,现在应该是一两三钱,足足涨了六倍还多,福伯,这话我没有说错吧?”林天赐心里乐开了花,要不是刚才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全都记了起来,今天可就真的难过了。
福伯显然是有些纳闷,这事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老爷夫人仁义,比起别家,我们的收入确实很高。”
得到了福伯的肯定回答之后,林天赐突然话锋一转,“可是我呢?五年前,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是十两银子,现在还是十两银子,到了饭庄,我都不敢点最贵的菜,去了青楼,我也只能找个犄角旮旯的位置,听那些不入流的艺伎拉着刺耳的破二胡,同学瞧不起我,官二代鄙视我,就连那些有钱的阔少爷都敢来嘲笑我,我丢脸无所谓,可是我不能丢了我爹梨园第一武者的脸,不能丢了我娘兰心公主的脸,更不能丢了我皇帝舅舅的脸,于是我就。”
“于是你就准备把家里的东西偷出去卖了,然后去吃最贵的菜,找最好的艺伎,来给我们长脸?”林远威真是有些佩服自己的这个儿子了,明明就是偷了东西,被他这么一说,倒像是为国争光了。
“真是知子莫若父,不过我声明啊,我这可不是偷,自家的东西,为什么要偷,我是光明正大的拿,只是白天要上学,没有时间来拿罢了,而且我也不是拿出去卖,而是准备拿到当铺临时寄存一下,等我以后赚到了钱,肯定是要赎回来的。”
“你看我儿子多懂事,不但知道给爹妈争脸,还想的如此周到,既然事情都清楚了,大家就别在这站着了,都回去睡觉吧,儿子,今晚老妈陪你睡。”话一说完,秦兰心就准备带着儿子开溜。
要说是为了给爹妈争光,包括古凯在内,恐怕没一个人会相信,要说卖了钱,再拿出去挥霍,那就顺理成章了,既然不涉及到别人指示,想必林远威顶多也就是训斥他两句。
可是还没等他们娘俩走出几步远,林远威突然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今天我就当你所说全是真的,然而古人有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小恶若不惩戒,将来说不定你会犯下多大错,今天我就小惩大诫,以免你日后犯下弥天大错,想改都没有机会,福伯,取家法!”
“老爷,少爷虽然有过错,但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是不是就这样算了?”
“是啊,老爷,你就绕过少爷这一次吧,少爷已经知道错了。”所有下人都开始为林天赐求情,只有古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姨父发这么大的火。
林远威猛地把眼睛一瞪,“取家法!”
福伯再不敢说话,只好去了堂屋,拿来一根短鞭,递到林远威手里,所有人都把头转了过去,实在不忍心看到林天赐受到皮肉之苦。
可是当林远威把鞭子扬起的时候,秦兰心却一把将林天赐抱在怀里,“林远威,你要想打儿子,就先打我好了!是我没把儿子教育好,更该打!”
林天赐也是真的害怕了,躲在母亲的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让开!”林远威大声的喊道。
“不让!”
看到秦兰心坚决的把林天赐护住,林远威的鞭子是怎么也落不下去了,难不成他还能真的去打秦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