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的,咱们儿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儿的。”冯致远是在安慰妻子,也是在安慰自己。自己的儿子现在生死未卜,作为父亲,他能不着急上火吗?但是即便在着急也得忍住,因为他是男人,他是现在妻子唯一的依靠。
“冯市长,我有问题向您反映。事关贵公子的生命,还请冯市长耐心听我说。”就在夫妻两个为儿子担心不已的时候,一个有些狼狈的男人站在了夫妻二人面前,而说出的话,更是不得不让夫妻二人关注。
“哦?有什么事儿快点儿说吧。”事关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儿子,夫妻俩自然是关注无比。
“我要举报,这家医院草菅人命。”他已经被凌远辅给调到锅炉房了,那个地方对他而言,那简直就是个地狱,所以在看到冯致远这个直接领导,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要是这位冯市长知道给自己儿子做手术的是个二十多岁名不经传的毛头小伙,这位大佬绝对会冲天大怒的,搞不好还会责难凌远辅,而他则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和这个顶级大佬交好。
“冯市长,之前您这位夫人问过,给您公子做手术的人是哪一位名家,那位护士的回答是不认识。我跟您说句实话,这个人在我们医院恐怕没有一个人认识,因为他根本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野郎中。”想到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凌远辅把自己直接调到了锅炉房,这家伙就忍不住一阵儿牙痒痒。
“说完了吗?你说跟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冯致远夫妇对视一眼,这家伙什么心思,他们还能不知道?不过他们好奇的是这家伙磨叽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图。
“给您家公子做手术的人,并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而是一个二十多岁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他学的还是中医这种早应该淘汰的东西,中医除了能养生外,还能做什么啊?做手术可能吗?他简直就是在拿贵公子的性命开玩笑。”这家伙满脸通红,越说越激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家伙犯病了呢?
“能够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冯致远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家伙可是后来想了想还是说道。就算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在手术室里给儿子做手术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没有问题。
儿子的伤势他已经了解过了,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给自己儿子做手术的人,不是疯了就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前者基本不用考虑,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给自己儿子治病,是需要承当责任的,这是需要极大勇气的,毕竟自己身份不一般,就算没有自己的身份,那也是一条人命,会有麻烦的。能够危难之时站出来不怕承当责任的人,能是个疯子吗?
再说这人还是从上边下来的,肯定是那些医道高人的弟子,医术自然不用说。还有这家伙刚刚也说了,那个年轻人给儿子做手术是经过了凌远辅的同意的,而凌远辅在岭北地区的神医名声估计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不可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的。再说他是总管医疗的,和凌远辅有过接触,对凌远辅的脾气和节操还是非常了解的,他这个人最恨的就是草菅人命。
除了这些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冯致远也不喜欢这个家伙,嫉贤妒能,心胸狭窄先不说,身为一个大男人,跑到自己面前搬弄是非,这种人就是个典型小人,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喜欢,愿意接触,因为这种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背后给你来一刀。现场这么多病人,医院里所有医术都在忙着救治病人,就这个家伙对这些情况视若无睹,在他的眼里,这些伤者的情况远远没有跟自己打报告重要,他眼里除了权利,欲望,根本没有患者,这样的医生还是医生吗?连做人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了。
作为岭北市医疗行业的最高领导,这种人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医疗行业,否则是要让老百姓戳脊梁骨骂的。
“冯市长,我叫聂治平,随时听候您的吩咐。”他当然不知道冯致远的心里想法,听到冯致远这么问,还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呢,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己。
“聂治平?我记住你了。”冯致远又说了一句让聂治平差点儿激动的昏过去的话,能让最高领导记住,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荣耀啊。当然,他不知道,冯致远说的记住是:等他确定儿子平安以后,立即给岭北市所有医疗行业的人打招呼,拒绝接收一个叫做聂治平的简历。
“你不去锅炉房报道,还杵在这儿在做什么?真的想让我开除你吗?”这次连环车祸意外造成的伤者有点儿多,造成了急救室的医生有点儿忙不过来,凌远辅既然下来了,那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他刚给一名因车窗碎玻璃割伤的病人包扎完,无意间回头看到了聂治平杵在冯致远夫妇身前,一脸的奴才相。这个性情耿直的老头儿,顿时怒了。
“凌老,您不要生气,这样的人,您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开除了。”冯致远说出了一句聂治平目瞪口呆外加心碎无比的话。
“对,你不是对我不满意吗?有本事你可以直接把我给开除了啊。”只不过一瞬间,这家伙就自以为是的想清楚了,大领导这是给自己机会呢,给自己安排一个更好的工作岗位。有了大领导的推荐,在岭北的医疗行业里,他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非要在这第一医院这一棵树上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