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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噩梦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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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为什么?我不懂,父亲,你在说什么?”他嘴一瘪,立刻就哭出来了,“我不懂!”

男人站了起来,双眼通红,“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她!”他神经质地咆哮了起来,“我要杀了你!”

小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男人就像没听见一样,握紧了拳头,浑身颤抖。

等小男孩哭累了,男人似乎也平静了一些。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低声吟唱一首哀婉的歌。小男孩听不太清楚,但他依稀辨别出,这似乎是母亲最喜欢的歌星石川小百合的歌。

“津轻海峡冬景色?大概是这个歌名。”小男孩想着,又哭了起来。

“好啦,不要哭啦。”男人停止了歌唱,“跟我回家吧,我们父子俩也能好好过。”

男人的声音似乎发生了变化,但小男孩一时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我不想回家,我要留在这里。”小男孩哽咽着说,“这里疼。”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给你个好玩的,马上就不疼了。”男人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珠宝盒,打开一看,里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条光彩夺目的帕拉伊巴碧玺项链。

“这是……”小男孩眼泪汪汪地说,“这是母亲的东西吗?”

“这是我送给雪绘的订婚礼物。”男人的表情有些复杂,“你不喜欢吗?”

小男孩正要说话,忽然感觉头部一阵剧痛,如同有人狠狠地敲击了他的后脑勺。他捂着脑袋,吃力地转过头去,骇然看见他的母亲浑身是血地站在他身后。

“疼吗?”那温柔的声音令小男孩不寒而栗,因为他清楚地看见母亲手里握着一根狼牙棒一样的棒子,尖端上还带着一些血肉和头发。他本能地想,“那是我的头发吗?”

“不疼的话,再来一下吧。”女人咧嘴一笑,露出的牙齿不断往外渗着鲜血。

南泽雨睁开了眼睛。回忆噩梦并没有让他感觉到轻松,相反,他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后脑勺的隐痛让他感觉烦闷不堪,“有多久没犯病了?想不起来了。”

南泽雨有些懊恼自己平时不怎么注意身体了。几个月前他去东京见高木公望那次,九条晴臣还提醒过他要记得吃治疗头痛的药。而他从南泽姣在千枫学院校庆晚会上被袭击之后,就一直忙于追查潘宁顿,渐渐将吃药的事情给忘了。后来再想起来吃药的时候,他已经好久没头痛过了。纠缠了他十几年的头痛在最近几年发作得越来越少,他也就将服药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药三分毒。”抱着这样的念头,南泽雨最终放弃了服药。

南泽雨将手按在后脑勺上,他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做过这种梦了。印象中,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类似的噩梦和头痛就如影随形。九条晴臣担心他的身体,多次请来名医到家中为他诊治。

他数不清自己喝下了多少难闻的汤药,注射了多少乱七八糟的针剂,虽然做噩梦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但头痛却像胎记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他。

头痛越来越剧烈了,南泽雨试着深呼吸,再慢慢吐出气,以此来转移注意力。过去这几年,每当他晚上头痛的时候,调整呼吸吐纳,再赶紧入睡,都是很有效的方法。

但几分钟后,南泽雨不仅没有感觉到困意,而且还越来越清醒。空气中不断传来阵阵奇异的花香,他循着香味望去,看到他那侧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造型别致的lalique水晶花瓶,其中插着一些白色、紫色和浅粉色的花。

南泽雨对花卉所知甚少,靠着在韩城生活的经历,才认识了几种。他藉着室内暗淡的光线勉强辨认了一阵。“白花有两种,长得很像。乍一看有点像喇叭花,还是叫牵牛花?紫色的好像是夹竹桃?粉色的没见过,挺花哨的。”他晕晕乎乎地想着,“这是混搭吗?用三种朴素的小花搭配出华丽的感觉?这算是插花吧。该死,插花方面应该问谁呢?也许,父亲知道?”

一张威严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是南泽雨刚在梦里见过的九条晴臣。

耳朵里响起了嗡嗡的声音,南泽雨疼得五官都变形了。他咬紧牙关,艰难地下了床,往衣橱走去。“从国内带来的行李都放在衣橱里,止疼药应该也在。”

可南泽雨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药瓶。他疼得径直坐在了地上,背靠着衣橱的半扇门,冰冷的木材贴在他湿漉漉的后背上,让他稍微镇定了一点。但很快头痛就再度来袭,那一波波如海啸一般的疼痛几乎要击穿他的中枢神经。

此时此刻,南泽雨感觉自己的感官变得极度灵敏,他甚至能听到远处床上传来的陶白荷均匀而细碎的呼吸声,他听着这个声音,直感觉是震天响的呼噜。

“白荷……”南泽雨用尽全力嚷了一声,但那声音一出口就消失了,细如虫鸣,几不可闻。他哆嗦着又呼唤了两次,每一次都像是要榨光他肺里的空气。但陶白荷仍旧一动不动。

他几乎要绝望了,这剧烈的头痛要是持续下去,他根本就熬不到天亮,更别说现在连他的胃也翻腾了起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衣橱里拿起一个铂金包往陶白荷砸过去。这是陶白荷最喜欢的一个包,南泽雨不无恶意地想着,“这个包要是砸坏了,她多半会气成一只河豚吧。”

虽然南泽雨已经拼了命,但铂金包只飞出去一米多就落在了地上,连大床的边都没碰着。房间里铺着厚如云朵的地毯,包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并不比南泽雨的喊叫声大多少。

南泽雨疲惫而痛苦地喘着气,他使劲咬了咬牙,然后往门口爬去。此时他离门的距离比床要近,而万国侯的府上又有很多仆人,也许有没睡的能帮帮他。他一边挪动着身躯,一边苦涩地想,“陶白荷睡觉一向很沉,而且还有‘起床气’,就算费了很大的劲儿把她叫起来,多半也得等她气消了才能清醒。”

实际上只有两三米的路程,南泽雨感觉自己仿佛爬了一个世纪。当他终于抵达门口的时候,他简直想为自己喝彩。但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身上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谁能把我的头砍掉就好了,或者,给我的脑袋来上一枪。”南泽雨意识模糊地想着,“死了也比这样干熬着强啊。”他将手贴在门上,连喘气都变得非常困难。

“再忍一下,快了。”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伸了。

他全身僵硬地往门挪了一步,想要站起来,但紧接着一波更猛烈的疼痛就从他的中枢神经传到了全身,他像是再也承受不了这种足以将他撕裂的痛苦似的,抬起头猛地撞向了门。

“咚”的一声响,南泽雨终于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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