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个一身悍勇之气的名为傅大彪的男子,也是十分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道说这些人是刚出海讨生活的菜鸟,又或者是鲜国人。你也知道,鲜国人通常都是自大又脑子不好用的。”
“嗯,有可能!”
别管怎么样,人家是过来了,见机行事吧。
就连最谨慎的吴大海都没把这波人当一回事,这里的渔民啊风浪可见多了,自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这海边就不太平了?
鲜国和寇国的内乱?
还是因为偶尔劫掠的成功,给予了对方的勇气的?这些他们都不清楚。
但是他们却清楚一点,大名国既然敢出海的渔民,就没有太过于孬种的。
早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的渔民们,不用他们的船长下达指令,手中就各自抄起了有效的御敌的武器。
一寸长一寸强。
尤其是在海战当中,往往不需要短兵交锋,就能分出一个快速的胜负了。
这些渔民们手中拿着的鱼叉,竹竿,长尖枪,一个个的都抖擞着属于自己武器的锋利,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小规模的遭遇战。
近了,更近了,随着风向的推进,那个远处的小黑点渐渐的逼近,让靠在船壁上偷偷观望的顾铮都能看清楚那个帆板大小的船上,那三个海贼的样貌。
一个梳着朝天锥的寇国浪人,赤脚立于船头,腰间还别了一把长条的武士刀。
而跟在他身后奋力划船的两个人,看那穿着打扮很像是大名国做苦力的穷人家,但是随着那嘈杂的哇啦哇啦的话语一说出口,顾铮就知道,这肯定是鲜国的随从。
鲜国,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它们的正统王朝是大名国的附属国,从上至下的统治阶级,儒生门人,皆是大名朝狂热的拥护者。
但是鲜国的民众们,却基本上如同野蛮人一般,缺衣少食,懦弱胆小,骨子里的自卑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
一个寇国的人,往往能指挥动十几名的鲜国人,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们的不敢反抗,以及盲从性。
所以,现在虽然在小帆板上,寇国的浪人只有一名,但是划船出力的却永远都是鲜国人。
了解了基本情况了,顾铮所在的渔船就不怕了。
他们船上的人甚至还有人笑出了声,相互讨论着为什么寇国人要把两侧的头发都剃的如此的光滑。
没有接受过多少文化教育的渔民并不清楚,寇国以前也是疯狂的崇拜大名国中的一员,只不过随着这个国家的日渐积弱,以及他们国家的混乱,让这些人们丧失了敬畏之心罢了。
待到大家都将手中武器举起来的时候,船上的傅大彪最先察觉到了不对。
“不好!!他们这群人正在调转船头,准备逃跑!”
“什么?那他们刚才还加速朝这边冲了过来。”
“不管他们刚才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的他们,的确是不打算与我们的遭遇上了。你看,那个帆板上的鲜国人已经开始转向了。”
顺着傅大彪的手指,众人就发现这三个人慌里慌张的正在这一片宽阔的海域上奋力的调转着方向。
可惜,天不从人愿,这本身重量就轻的小船,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可不是他们刚才追赶渔船时的顺风天了,顶风破浪的感觉,着实不妙。
在船头上的寇国人,还因为海浪的拍打,站立不稳的晃着,心惊肉跳的他,叫骂的声音都能传到渔船之上了。
“先别管这三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看着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的渔民。”
“我们直接把他们三个给擒下,再往威海卫那边一送不就得了?要知道,现如今全城都贴着悬赏令,只要是发现海賊的踪迹,无论擒获与否,衙门都有嘉奖。”
“如果我们能给送上三个真正的海贼,生死不论,衙门都会给我们一大笔的银钱,到时候,不但村子里会得到上头的嘉奖,从而引起重视,连我们这一船人,也会多一笔额外的收入。”
傅大彪的这一提议,立刻就引起了船上其他人的赞同,能跟船出海的,基本上都是渔村中的壮劳力。
这些人在看到了敌人的数量之后,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就打算上手了。
众人的意见也是打动了这个以稳妥著称的吴大海,他在沉吟了一阵之后,就同意了傅大彪的提议。
“那就上,别让他们逃了!”
“得嘞!”
极富经验的舵手还没等船长转头,直接就将船舵给操作了起来,不过几个破浪的功夫,这只前头略尖的船头就被调转了过来,顶着风的朝着前方的小船冲了过去。
这些渔民们本就是海上的好手,对于威海卫时不时的禁海,防止海盗的行为就有着不满。
要不是这些烦人的苍蝇,有哪里能让他们的民生如此的艰难?
现在碰到了罪魁祸首,他们也懒得废话,直接就将欺负人进行了到底。
用那对小船只来说有些巨大的船身,直接就撞了上去。
毫无悬念的,那个小的可怜的帆板就被撞飞了出去,站在船头的寇国浪人最是倒霉,在海平面上擦行了足有三四米之后,才噗通的落入海面,估计是被撞晕了,摆成一个大字,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水面之上。
而那两个鲜国人中的一个,则只是被撞出了板船,在离船边不远的地方,奋力的扑腾着水花。
至于另外一个倒霉蛋,则是被直接扣在了翻了身的船下,生死不知。
站在甲板上的顾铮,正纳闷于这些掉在海中的人怎么被打捞上来呢?
就看到了一旁的属于傅大彪的一行人,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改造过的竹竿,那些本来为防止海草钩缠船底舵片,又或者是拖拽住放下的渔网所准备的切割用的钩子,现在终是派上了用场。
他们就如同是钓鱼一般,将钩子放下,朝着露出海面的两个倒霉蛋,一钩一拉,也不管勾到了哪里,就生拉硬拽的开始往甲板上拖了。
那个还有知觉的鲜国人倒是乖觉,看到钩子伸过来的时候,主动的将自己的后襟子给挂在了上边,而那个生死不知的寇国人,则是没那么的好命,顾铮都看到了随着渔民们的钩拉,丝丝的血液,就在海面上飘荡了出来。
伴随着寇国人被戳醒后的惨叫以及奋力的反抗,如同一条离开了海面的大鱼一般,就被粗暴的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