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内警报声四起,座位上方的氧气面罩纷纷掉了下来,过道地面上的应急灯也闪烁起来,机舱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内外气压失衡下,飞机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机舱内的乘客耳膜一阵剧震,只觉得呼吸困难,连忙拼命地伸手取下氧气面罩戴在了脸上。
络腮胡因为最靠近紧急舱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吸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飞机外的茫茫云朵中,紧跟着那个拿着枪的彪形大汉也跟着飞了出去。
洪少游依稀看见两个黑点在云团中慢慢消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左亚林也立足不稳,被吸得向紧急舱门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他双手抓着一旁的椅背,不甘心地大喊起来,胖脸上的肥肉如波浪般地抖动起来。
机舱内的气流声越来越响,之前被左亚林找出来的那张地图,在机舱内盘旋了好几圈后,无巧不巧地盖在他的脸上。
眼前瞬间的黑暗一下子让左亚林乱了分寸,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拿开脸上的报纸,却完全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他整个人飞出了舱外。
胖女人因为自重的缘故,暂时还没有被吸出飞机,但手里的枪却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座椅的椅背,杀猪般地大叫起来。
飞机在一番剧烈的抖动之后开始向下倾斜,机身开始急速地向下俯冲。
机舱里的乘客蜷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巨大的气流像是无形的刀子般刮在脸上,终于有人忍不住尖叫起来。
胖女人的脸都变形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捏着她的脸蛋,很滑稽,可是没有一个人在笑,人人的心里都是惶恐不已,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一样。
飞机还在不断下坠着,依稀可以看见下面的江河和山峰。
此刻机舱外的吸力有所减少,胖女人此刻却精疲力尽地连连倒退了几步,扒着姜晓培这一排的座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
洪少游对着姜晓培做了个手势,她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慢慢抬起一条穿着高跟鞋的****,重重地踹在胖女人的肚子上。
尖锐的鞋跟揣得那胖女人一声惨叫,松开双手,蹬蹬蹬地被吸到了紧急舱门的门口。
因为她的身形过于巨大,这一下竟然卡在了敞开的门口处没被吸出去,就仿佛一个巨大的人肉塞子一样,硬生生把敞开的紧急舱门给堵住了。
那个恍若黑洞般不停抽吸着机舱的洞口瞬时就被她庞大的身形牢牢地封闭住了。
机舱内的气流渐渐平缓了起来,强大的外吸力也慢慢消失,气压逐渐稳定,惊慌失措的众人也渐渐从绝望中恢复过来。
死里逃生的巨大感触使得不少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晃动的机身也变得稳定下来,警报声完全停息,一直闪烁着的应急灯也一下子同时熄灭,洪少游取下脸上的氧气面罩,呼吸了一下机舱内的空气,解开腰间的安全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胖女人,此刻这个体肥肉胖的家伙就如同一副巨大的人体壁画一样,四肢张开地挂在机舱壁上,僵硬得一动不动。
她的脸上煞白一片,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气,但却还保留着惊骇莫名、难以置信的神情。
估计她就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结束罪恶的一生,一双眼珠子就快蹦出来似的。
洪少游在她身边仔细看了一遍,最终下了一个结论:“这个家伙看起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作用,这副身躯用来堵枪眼,还真是不是吹的,严丝合缝,正正好!”
机舱内的众人听到了他的话,终于忍不住齐声笑了起来。
刚才那个惊险无比的场景,就好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样,让他们不禁感慨着,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笑声过后,众人犹自心有余悸,暗想刚才要不是洪少游的出手相助,那些丧心病狂的凶徒肯定会大开杀戒,不禁齐声感谢起来。
“谢谢你,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命。”
“嗨,哥们儿,真绝了啊!这种办法你都能想得出来,真牛掰!”
“哇塞,帅哥,你刚才简直就是帅呆了,冒昧地问一下,你结婚了没?待我长发及腰,帅哥娶我可好?”一个短头发犹如春哥般帅气的中性女孩花痴道。
一旁的姜晓培听了这话可不干了,她一把解开安全带,长发飘飘地跑了过去,毫不客气地伸出纤细的手臂勾住洪少游的脖子,将粉嫩的嘴唇狠狠吻了上去。
周围的乘客一下子全看呆了,过了足足三秒钟,才反应过来鼓掌喝彩。
刚才那短发女孩旁边的小胖子一边鼓掌,一边揶揄道:“我去!看到了没,这一下子就宣示主权了!等你长发齐腰,估计人家小孩都要下地了。怎么样?咱俩凑合一下,你看行不行?”
那短发女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傲娇地挺起了一马平川的****:“就你?省省吧。”
周围的笑声越发响亮,浑然忘记了就在几分钟之前,他们都还面如死灰地缩在座位上,惶惶不可终日。
洪少游好不容易结束了和姜晓培的热吻,慢慢地和她分开,轻轻擦去她眼角边残留的泪水,微笑着说:“没事的,我刚才不是说了一定会来救你的。”
姜晓培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笑容灿烂,
然而就在此时,前排机舱壁上的电话却再度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