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骂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切都乱了?就连这条倒霉催的赖皮狗都公然背主求荣了,难道 真的是命中注定,上天安排的最大?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命中注定的爱情?命中注定她爱我?
要不要就这么认命一次,把珍藏了二十几年的童贞,给拱手交出去?
会不会太可惜了?那其他那些眼巴巴等着自己的小丫头们,不是要哭死了?
为了一棵青翠挺拔、秀色可餐的幼齿小树苗,就丢掉了一整片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值得么?
然而,这种想法只维持了几秒钟,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打过来的可不是那个一根筋的沈龙,而是他现在最大的金主兼衣食父母黎安妮。
“你现在在哪儿呢?”电话里的黎安妮的声音很轻松,显得心情颇好。
“我啊?死了就在太平间,活着就在人世间,我现在也闹不清楚自己是死是活,还是行尸走肉,反正, 现在是从医院里出来了吧。” 洪少游习惯性地调侃道。
“认真说话,电话费很贵的!”黎安妮有点不耐烦了。
“没事,有你报销的话,我还是不嫌贵的。”洪少游无耻地答道。
“别浪费时间,我一会儿还有个内部会议,不想说的话,以后就永远不要说了。”黎安妮渐渐恼火起来 。
“那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洪少游继续无赖地逗弄着她。
“废话,先来真的!要是我不喜欢听的话,你就立刻给我转换成我想听的,这点意识都没有,还怎么当 我的贴身随扈?”
洪少游抓抓头,一脸尴尬地说:“说起来还真挺不太像真话的,然而事实就是,我现在正被人表白呢? 搞不好我一心软,马上就要结束快乐的单身汉生活咯。”
黎安妮哼了一声,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就你?只怕送人都没有人要吧?谁这么眼瞎,还能看上你 这个无耻卑鄙的老流氓?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就等着扒了你洪少游的裤子,去繁衍后代么?”
洪少游倒也不生气,而是笑嘻嘻地说:“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像我这么渣的歪脖子树,还真有人愿 意一头扑上来吊死在上面。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野百合也有春天的。”
“咋了?是不是特有危机感?你放心,我一向是很有契约精神的,之前说好了先给你包养的,要用也是 先给你用。咋样?你啥时候需要啊?”
洪少游奸诈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同黎安妮说话的感觉完全和别人不一样。
即便他总是极力地试图让自己变得正经一点,然而每次同她说话,都是忍不住地想挖空心思逗逗她。
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已经是一个相当明显的信号了。
不过这个信号却被一旁的阿依古丽给读出来了。
她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不安地用手牵着连衣裙的衣角,活像个委屈无辜的小媳妇一样,赌气地撅着嘴 。
但是电话那一头的黎安妮却是无法看到此刻洪少游身处的环境。
虽然早上听到洪少游出院的消息时,她立刻就高兴地推掉了一个和市里领导会面的重要会议,但作为锦城集团的掌舵人,她还是要保持着自己苦心孤诣树立起来的领导形象。
“好了,别贫了。之前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很忙的,你也看到了。我不像你,能够住在院里无忧无虑 地休息。对了,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有什么想法没有?说说看,让我看看你的心理状态到底有没有恢 复到之前的工作状态。”
洪少游想了一下,就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我其实还是挺想你的。这么长时间的心得体会,总结下来 ,就是下面的几句话,你就勉强听一下了。”
“这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月不见,甚是想念,夜夜思念,只看毛片,看完多遍,无法小便,这 才发现,你最美艳。”
“滚滚滚!”黎安妮嗔道:“看起来小姨只治好了你身上的伤,没把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给治好。我怎 么感觉,你比送进去之前更贫了?这可不行,我看还是和小姨再联系一下,明天给你送回去重新治疗一 下。”
“别别别!”一听她要生气,洪少游赶忙说:“我现在吃嘛嘛香,牙好胃口好,身体倍儿棒,随时都可 以上班。我很缺钱,你懂的,黎总,手停口停啊。”
“真没事儿?”看起来黎安妮还有点不相信。
洪少游立刻自信满满地说:“那当然,老虎都能给你打死一只,只要不犯法的话。”
“你就继续吹吧。”黎安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问:“对了,住院这些天,那 个女警察没来难为你吧?”
“最讨厌这些当警察的了,以为手里有那么点权力,就趾高气扬的,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我们这些纳 税人养着他们么?都不知道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