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很熟么?”洪少游一脸的不耐烦。
这也难怪他这么臭脸,刚才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却被这个丫头一脚踢在了屁股上。
这就好像脱了裤子准备看岛国动作片,却突然停电了!
简直就是叔叔可以忍,妈妈都不能忍了。
但是洪少游还没来得及发飙,一旁的莫高轩就苦着脸跑过来了。
“你看,能不能也进去急救室看一下?说实话,我对那些庸医不是很放心,他们要是能治好龚少,也不至于等你出面才知道病因。”
“小六啊,要相信科学相信党!说实话,我刚才也是蒙的,呵呵,你看我这一身,不也是老老实实来这里治病住院么?”洪少游不耐烦地打起哈哈来。
谁料到莫高轩却不放过他,以一种牛皮糖的黏劲劝道:“那不一样的!这叫医者不能自医!你也别谦虚了,刚才你不是手把手在教那个小妹妹扎针么?我都看到了,呵呵,就这样吧,就当帮我一个忙,权当给他上个双保险好了。”
洪少游给他缠得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向急诊室,然而在门口看到吕莎,他却立刻停住了:“莫小六啊,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不能帮啊。之前我帮人换换个点滴瓶,还有人说我非法行医,要是现在进去了,那不成蓄意谋杀了?不行不行!”
一看洪少游转头就要走,莫高轩也急得爆出了粗口:“他奶奶的,刚才是哪个没长眼的东西,在乱嚼舌根呢?这不是分明是犯了红眼病,想搞歪曲陷害么?”
“什么非法行医?我看你还是合法害命呢!老子我最看不起这样的白眼狼了!你说是吧,吕院长,对了,刚才是哪个医生在这里乱说话呢?”
吕莎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没有回话。
弄得莫高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又在哪儿得罪了她了。
就在他们争吵之时,刚刚进去的专家李老走了出来,他摘下面上的口罩,有些灰心地摇了摇头。
胡秘书立刻走了上来,抓着李老的胳膊就问:“现在怎么样了?不是已经知道是蛇毒了么?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快说话啊!”
李老有些犹豫,如果是换了普通人,他早就毫不犹豫地告诉对方病情的严重性了,但是,正因为中毒的是龚家的独生子,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吭声。
吕莎从他为难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端倪,便上前劝道:“李老,现在病人的生命垂危,一切从权。你是我们院里的专家,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李老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开始解释起来:“经过我们的再次检查,病人确实是被毒蛇咬伤了,我怀疑是来自美洲的西部菱斑响尾蛇。”
“这种蛇的毒性非常强烈,刚被咬时,毒素会立刻进入血液,然后将伤处的血液变得粘稠甚至结块,然后沿着血液的输送线路传到全身,导致心脏病、中风、甚至死亡……”
“好了,够了!我可不是来听你给我做病情分析的!你只要告诉我,龚少他有没有事就行了!”胡秘书几乎快要吼起来了。
这也难怪,作为一直陪同在龚少身边最亲近的人,出了这样的大纰漏,前途尽毁且不必说,就连身家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难说了。
李老被他的话气得白胡子一阵乱颤,毕竟他也是江东医院的老专家,从来都是别人跟他客客气气地求他,何曾受过这样的鸟气!
不过现在病人生命垂危,他也没心思太较真,便铁青着脸说:“根据病人中毒的时间推算,到现在也大概快半个小时了。现在毒素已经侵蚀到了他的整条右腿。而且还在继续蔓延!要想保住性命,我看就只有截肢了!”
“什么?”胡秘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他咬着嘴唇想了一下,便大声拒绝道:“绝对不行!不能截肢!”
“那就请你们另请高明吧!反正我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说着,李老就气呼呼地要往外面走,却被吕莎好说歹说地给劝住了。
“吕院长,你别拦我!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姓李的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做医生最起码的尊严总还是有的。既然他们不肯接受我的方案,我就没法保证患者的性命。那我还留在这里干嘛?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死么?”
要说这个李老也是老而弥坚,毕竟干了几十年的医生,这点老专家的脾气还是有的。
一旁的官员也有些束手无策,只得上前劝胡秘书权宜行事。
然而胡秘书却狠狠撂下了一句话:“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后果么?但是,你们现在谁敢拍板,让龚少他失去这条腿?谁敢谁决定!”
是啊,让龚家的继承人变成一个瘸子,这种事情就连想都不敢想。
这下子,周围就再没人敢来劝了。
就在现场一阵僵持不下的时候,抱着膀子站在门口的洪少游,懒洋洋地说:“西部菱斑响尾蛇确实是毒性强烈,但是也没夸张到那个地步。也许不一定非要断手断脚的。要不然,岂不是每个被毒蛇咬了的人,都要变成残废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移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