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圈,没听说他在哪家赚了大银子。”
“这加在一块,得有四五百两了吧?”杨府尹粗粗并了并,奇道,“他一个游手好闲的,不做营生,哪里来的银子?”
陆毓衍略想了想,问道:“就今年春天开始赌大的,在十月之后就没再下过场了?”
“是,”马福点头道,“自从他媳妇没了,他就没进过大赌坊,有家小盘口做过他生意,他赌输了拿不出钱来,叫人追着打了一通,那之后,就没有盘口理会他了。”
苏润卿交叠着双手,叹道:“没有钱,没有地方赌了,而不是因为他媳妇没了,伤心得赌不了了。看来,他的银子,都是他媳妇赚回来的。”
谢筝亦是这般想的,只是,一个做绢花的妇人,如何在半年里赚的几百两银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屋里众人的神色,就晓得他们都有答案了。
谢筝心里也有答案,沉甸甸的。
苏润卿嘴巴快,等他想明白了,他便哼了一声:“寻了几个倒霉蛋了?怎么都没听见过风声?”
“头一回吵吵嚷嚷的,还能诓住人,后来再吵得满城风雨,你当廖普是傻的?”陆毓衍说完,思忖了一番,站起身道,“有没有倒霉蛋,去寻人问问就晓得了。”
苏润卿一怔,道:“这事儿我无处去打听。”
陆毓衍睨了苏润卿一眼,道:“肯定无处打听。”
哪怕苏润卿消息灵通,但他平素往来的官家公子,多数是正经人,与纨绔们都是点头之交。
叫人讹银子,这么丢脸的事情,谁会挂在嘴边说与不相熟的人听?
谢筝的心中,倒是划过了一个人选。
汪如海。
汪如海是个人精,能走通秦骏的路子,并借此做大了生意,汪如海本身就不是泛泛之辈。
听得多,说得少,是他们的必修课。
况且,汪如海曾经做过不少官家生意,也许曾听过那么几句风言风语的。
几人到了银丰胡同。
汪如海正好返家,在门口遇上了,赶忙请了众人进去。
一面引路,汪如海一面道:“狄家那宅子,还真有人卖了,这到底是讲究还是不讲究呢!”
“狄夫人卖了宅子了?”谢筝诧异。
“可不是!”汪如海叹道,“狄老爷死了,又没有厉害的掌家姨娘,狄夫人整日里只知道吃斋念佛的,不就是坐吃山空?干脆就卖了,拿着银子换了个小院子,反正都是念经,在哪儿念多一样。”
谢筝了然点了点头,这个做法,倒是狄夫人的思路。
在花厅里落座,汪如海开口道:“将军坊的事儿,我听说了,几位今日过来,应当就是为此吧?”
陆毓衍颔首,也不与汪如海绕圈子,开门见山道:“刘维安的小厮在春天里被污与一妇人有染,最后刘维安掏了银子消灾,这大半年里,不知汪员外还有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