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来冷笑:“此子的性格积极进取,我猜他甚至不会老老实实的守那大旗山。我如今唯独不知,他究竟打算做到什么程度。”
李元阳皱了皱眉:“师尊既然明知道,为何还出言赞同。”
他其实是不太赞同张信提案的,尽管兵驻大旗山是良策,可他不放心张信这个人,也不认为天芒山的那些兵力,能够守住大旗山、
可既然师尊都点了头,那他也无可奈何。
“只因你师尊,是真没把握在三个月内踏平天东四院啊,这次的对手,真是非同小可。”
巩天来用饱含无奈的语气,说着让李元阳难以置信的话:“我估计以手中这八万道军,最多也就是维持个平手的局面。所以寄望张信,此子行事每每出人意料,这一次,说不定也能助我日月玄宗打破困局。哪怕只如其所言,能牵制住天东四院的三万道军,也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善日月玄宗。”
说到这里,巩天来又一声轻笑:“知道,我估计皇极雪崖,还有宗法相简倾雪,也都看出来了,所以都对张信,寄予厚望。明知授予张信全权,会冒很大风险,却又别无选择。至于你嘛,火候也差了点。”
李元阳神色愣怔,一阵哑然无语。
巩天来则背负着手,眼神阴郁,杀机冷冽。
据他所知,宗法相之所以将斗部四个殿的军力,以及近二十万的精锐战力,都留驻于日月本山,可不是为了彻地神渊,而是另有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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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到九千?”
在天芒山顶,张信似乎吃惊不已,连声调都提高了三分:“可据我所知,天芒山上院中五级以上的灵师,都不到七千。”
“天东四院将他们私自培养的弟子,分散于散修供奉,难道我就不能效法一二?”
薛云帆冷哂:“虽说我天芒山,限于宗门规矩,许多事情,没法做得像天东四院那样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不过还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加强天芒山上院的实力。”
张信闻言,不禁若有所思:“薛知事的意思是,是供奉客卿?”
“不错!”
薛云帆将手负于身后:“我们天芒山上院的灵师,修为大多孱弱。不过如论身家,他们中的许多人的财力,不会逊于那些征战于各处猎场的高级灵师。而在二十一年前,我就取得当时六位天柱的暗中授权,着手准备针对天东四院的守备。”
“所以一方面鼓励弟子,供养散修客卿;一方面则从这些客卿供奉中,聚集部分可以信任之人,进行一定程度的操演合练?”
张信说话时心中暗笑,其实薛云帆所言之事,他早就知悉了。
二十一年前的时候,他虽还未担任天柱。宗门祖师堂的文档馆中,也没有这样的政令记录。可他曾从当时的第一天柱口中得知,薛云帆确实已从六位同一时期的天柱手中,取得授权,并有文书为证。
故而这一政令,虽未被祖师堂记录,却也不算违规。
而他张信之所以能察觉此事,是因十几年前,他负责东方九院的财务审计时,发现天芒山有着一项很特殊的政策,天芒山辖下的灵师,只需雇佣任何一位五级以上的供奉客卿,就可从天芒山上院,领取一份相当于四个月薪俸的额外补贴。
当时他曾有意取缔这一政策的,却被当时的第一天柱阻止。
那时的上官玄昊,就已猜知薛云帆的用意,又因这些补贴,是出自天芒山上院倒卖灵药的溢价,对宗门税入无损,所以他并未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