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刚才,实在非常忐忑,亦十分煎熬,好不容易听她亲口让他帮她把戒指戴上,他才有了实质感。
白芍她,真的愿意嫁给他。
不是因为可怜,亦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和他十分迫切想要娶她过门一般,她也十分迫切地想地嫁给他。
“现在呢,梦醒了吗?”
白芍踮起脚,在他唇上回亲了一下。
隐约有点明白,他的不安源自于哪里。
“醒了,但你还在!”
宗晢再次把人抱进怀里,无比虔诚而真挚地,在她额上戳了个章章。
此时的白小鹭,正由保镖抱着,手里拿着相机,咔嚓咔嚓把爹地妈咪这些难忘的镜头拍了下来。
“不止我在,小路子也在!”
白芍没经历过宗晢那般的劫后余生,她可能永远不可能真正体会他内心的痛苦和煎熬。
但她试着去想像,过去那几年的他,大概就像被单独关在一间与世隔绝的小黑屋里,四周是不知何时能熬到头的黑暗,那种绝望和焦躁,一般人恐怕无法扛下来。
“是的,你们都在,我好幸福!”
宗晢嗓音微微颤抖,搂着她的手臂十分用力,像是要把她狠狠揉进自己身体一般。
“我也一样……”
同样激动的俩人,在花海中央拥抱了不知多久,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屋檐下的老奶奶、白向东以及关泳媚,就如白小鹭一般,静静地站在一边,感受着他俩的欢欣喜悦和激动,却不去打扰。
直到,宗晢弯身把白芍拦腰抱了起来,然后迈着大步往大宅里走。
白小鹭才忍不住拍起手掌。
“哇塞,爹地好帅好酷!”
宗晢朝微微侧头,朝着宝贝女儿飞了个媚眼。
白小鹭咯咯笑着,手却不忘按下一快门。
被公主抱的白芍极不自在地挣扎着想要离开宗晢的怀抱,并小声地抗议,“宗晢,我自己有脚。”
宗晢却无视她的抗议,抱着她迈着大步进了屋。
白芍的脸像烧着了一般,只好鸵鸟般把头埋到他的胸前,由着他把她抱到了客厅,然后小心地安置在沙发上。
老奶奶几个也跟了进来,看见白芍坐在沙发上,宗晢则半蹲在她面前,终是忍不住问。
“阿晢,你和小芍,总算肯结婚了?”
老人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俩小年轻一个不爽,说不结了。
“奶奶,我们明天去领证。”
宗晢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三位长辈。
“好!好!”老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宗晢又朝着白向东诚恳地请求,“白叔,请把小芍交给我,好吗?”
白向东对宗晢的不满,源于他在几年前抛弃自己的女儿,但知道了原委后,从前的种种不满,便基本消失无踪。
白向东看一眼还红着眼的女儿,心无来由地酸了起来。
那个用小被子包着的小娃娃,仿是一眨眼便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姑娘。
而他,从笨拙的抱她哄她、给她喂奶给她换尿片的新手爸爸,到后来,他和天下的父亲一般送她上学接她放学,然后,看着她长大成人,她恋爱了,她失恋了,她出国留学了,她当妈妈了,她回国了……
而现在,她要嫁人了。
从今往后,她的人生,由他手上,交到眼前这个叫宗晢的男人去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