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鹭和范姨正坐客厅里喝汤,而白小鹭的作业,整整齐齐码在茶几上。
宗晢走过去,在茶几旁边盘膝坐下,拿过作业本便认真看了起来。
“爹地,这汤好好喝,是舅舅熬的?”不知这小丫头哪来的想法,居然认为是郭宏熬的。
宗晢反问,“你舅舅会熬汤?”
白小鹭摇头,“我哪里知道?”
宗晢心才舒服一些,“我们在饭馆吃饭,这汤是你舅舅让老板特意打包回来给你们喝的。”
白小鹭又喝了一口,“哦,那我明天放学回来打电话谢谢他。”
小丫头极有家教,而且,很懂得体恤人心。
受了别人的恩惠,会心怀谢意。
“嗯,你记得就行。”宗晢还不至于为这吃女儿的醋。
在他看来,多一个人疼自己的女儿,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等宗晢帮白小鹭检查完作业签好名,小丫头和范姨也把汤喝完了。
范姨把碗收拾进去,很快又从厨房探出身来。
“宗先生,我包了些馄饨给你们当夜宵,你现在要吃吗?”
今晚的饭菜意外地合宗晢的胃口,加上他和郭宏聊得兴起,吃得便亦挺饱。
“谢谢范姨,现在不吃了,留着明天做早餐吧,反正小路喜欢。”
范姨于是点点头,缩回去洗碗收拾厨房。
宗晢陪着女儿收拾好作业,抱她上了床,讲了十几分钟睡前故事,见小丫头睡着了,这才回主卧洗澡睡觉。
上半夜他睡得挺沉挺香,可到下半夜,却梦见自己怀里抱了个烧得极旺的火炉。
滚烫热辣的感觉太过真实,宗晢惊醒了过来。
这一醒,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怀里抱着的白芍,真的烫得像火炉一样。
宗晢心急得要命,连爬带滚地起了床,胡乱洗漱了一下,穿上衣服,又给白芍套了件厚大的外套,抱起人就往外跑。
司机早在车库等候,等他抱着人进了后座,司机赶紧发动车子。
“宗少,去哪个医院?”
“哪近去哪,烧得太厉害。”
宗晢没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以前,他自己病了,袁烨基本是随传随到。
至于白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开始那阵子骨折之外,基本没见过她生病。
而白小鹭亦是身体健壮如牛的宝宝,这么久了,宗晢也没见她生过病。
因此,白芍这么一烧,把他的心肝脾肺肾都烧得火辣火辣的痛。
“那就二院吧,前面拐弯就是了。”
平是发施号令的宗晢,这会居然有点六神无主,胡乱点了点头,司机说啥就是啥。
“宗少,你认识二院的院长吧,要给他打个电话吗?”
司机还是以前的司机,跟在宗晢身边很久了,从来没看过宗晢这么无措。
只当白芍是得了什么急性重病,于是多嘴提醒了他一句。
宗晢恍然大悟,拿起电话拔了出去,全然不顾此时才凌晨三点多。